程舟松了口气，看来她似乎、好像慢慢接受他了？

“累了歇会吧。”程舟把她手里的球抽走，两人坐在篮球脚架上。

安乐还在因为刚才的触碰脸红心跳，看着他若无其事的样子更是摸不着头脑，这是什么意思？

她喝着水不吭声。

“安乐，你还讨厌我吗？”程舟似乎是做了很大的努力才开口，嗓音沙沙的。

“我从来就不讨厌你啊。”安乐下意识反驳。

“那你高一的时候都躲着我。”

安乐长舒一口气，下定决心的样子，“那是因为我尴尬，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又不想让你难过，所以…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先不和你说话了。”她眼睛看着地面，说出了一直想说的话。

程舟早就偏过头来看着她侧脸，“那要不，试试？”

“试试喜欢我？”

安乐一口气悬在鼻腔里，感觉自己心跳如擂鼓，耳朵和脸都烧起来，还好可以说是刚才打篮球累的。她转过头对上程舟眼睛。

即使在很久以后回想起来，安乐依然会为那个专注而热烈眼神而感到悸动。程舟像是在研究一道数学大题，又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爱意从少年的眼神里弥漫出来，逼迫得她不敢直视，他整个人安静的，有力的，似乎是在她身后等了很久。

她又转过头抠自己的手指，“好。”

“真的？”程舟一秒破功，人站了起来原地转了个圈，突然把她拉起来，大力抱在怀里。

安乐笑着回抱住他，企图抱紧他那些受伤的瞬间。

就这样，他们在一起了。

安乐以前从没发现，程舟是个黏人的性格，他时不时地就发条消息过来，有时是今天又吃了什么饭，有时是和室友出去看到了玩偶很可爱，晚上八点半，雷打不动地发视频过来，安乐看着手机里他放大的脸和刁钻的角度，甜甜地笑。

每次室友都要“哎呦哎呦”地调侃她，徐静雯仰天长啸，“什么时候我也能过上这种蜜里调油的日子啊！老天爷！”

安乐带着笑意挂断电话，“你先找个男朋友吧。”

“哪有那么容易。不说了洗漱去了。”徐静雯端着盆走了，安乐仰面倒在床上，看着雪白的房顶，充实和满足感萦绕着她。好像置身在如棉花般柔软的云朵里，幸福得很不真实。

大一的学生是最忙的，不仅要参加各种可有可无的活动，还经常因为一点小事便被叫去开会，又要忙着课程学习，安乐每天的步数直逼一万。

很快一个月过去了，明天是安乐的生日，林婉红发红包给她，要她买个大蛋糕吃，安乐笑得合不拢嘴，心情也是极好的。

半夜十二点，安乐打着哈欠刷手机，突然“噔噔噔”弹出程舟的聊天框。

“生日快乐。”

安乐一下子翻了个身，捂住嘴巴，却笑弯了眼睛。

“你怎么知道？”安乐回想，还是不记得自己告诉过他。

因为安乐性格的原因，即使是朋友和亲人，她也不喜欢向别人倾诉自己所有的事情，所以，即使和程舟成为了男女朋友，又因为异地的原因，两人还是没有太亲近，反而更像交流频繁的好朋友。安乐自然也没有要求他做这做那。

“当然是我神通广大，怎么样？我是不是第一个？”

“是是是，你是第一个，谢谢你。”末尾附上了个亲亲的黄色笑脸。

“那你到时候可不要忘了？”

“忘了什么？”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安乐疑惑，却被程舟催促着去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安乐被手机的震动声吵醒，天气已经有点凉了，她披上外套下床。

手机屏幕正好亮起，安乐拿着手机走出去，害怕吵醒熟睡中的室友。

“喂？”她压低声音。

“下来。”程舟的声音兴奋。

“下来？”安乐努力调动刚刚苏醒的大脑，难道他在楼下？安乐蹑手蹑脚地回到窗台上望向下面，程舟一身黑色衣服，高大的身影在零星几人的楼下很是显眼。他好像抬起了头，安乐看不清他的脸。直接穿着拖鞋往楼下跑。

“程舟！”她看到了前面的人，兴冲冲地扑上去，“你怎么来了！”

程舟用自己的外套圈住她，“给你过生日啊。”说罢，摸摸她乱糟糟的头发。

安乐这才想起自己的拖鞋和睡衣，外面套着宽大的外套，脸也没洗地趴在他怀里。

“你什么时候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