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象的蹲坐在一旁,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前在边境,她也是这样,厚着脸皮跟在司徒重元的身边,缠着他,他一面嫌弃,一面又因兄长的委托无可奈何的妥协。
谢蕴本不想让兄长挟恩图报,可如果不这样,司徒重元根本不理会她,如今回想起来,那些事情都仿佛过眼云烟。
她柔声的劝道:“重元,季姑娘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我相信她在天有灵,也不想看到你为了她变成现在这幅样子的。”
司徒重元带着血腥的眸子回头瞪了谢蕴一眼,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你闭嘴,她没有死,她不会死的!”
“她只是想故意吓吓我,等我向她认错,我知道我错了,她很快就会醒的……”
司徒重元低头,亲吻着季灵的额头,他的唇越是火热就更能衬托出她脸颊的冰冷。
他慌乱的靠在她耳边,温柔的哄着,“灵儿,我不应该误会你的,是我混蛋,是我该死,你理理我吧,不要再贪睡了,好不好?”
“只要你醒过来,想怎么处置我都可以……”
即使,她想要他的性命,他也会心甘情愿的交到她手里。
只要……只要她醒过来。
他声音沙哑,含着颤抖:“对不起,灵儿。”
看着这样的司徒重元,谢蕴心底的那点不甘早已随风而去,剩下的只有心疼。
他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啊!
如今卑微得祈求,却再也换不回心中爱的那个人。
其实,谢蕴在听说过他们的故事之后,一直都在害怕,怕他有一天会后悔,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司徒重元的整颗心,都被这个叫季灵的女人占据了,容不下她丝毫。
谢蕴的眼泪不经意间落下,她拽住男人的肩膀,使劲的想要去摇醒那个自欺欺人的家伙,严声厉色地告诉他:“百说散就散很好听里重元,你不要再发疯了,她已经死了!是被你害死的,如今,你还要霸占着她的躯体,是想让她永世不得安生吗!”
男人的身形僵了僵,似乎听进了她说的那些话。
谢蕴紧紧的抓着他的肩膀,哭着问他:“你现在这样,是死后还想要继续折磨她,强迫她,你这样的行为,和司徒景行有何区别。放手吧,让她入土为安。”
永世不得安生,折磨,和司徒景行的区别?
司徒重元缓缓的抬起头,意识逐渐被拉回。
他看着谢蕴,漆黑如墨的眼眸中尽是悲痛,嘴角因为用力,咬破了,还在向外溢着血。
男人沉默着看向怀里的人,拇指一下一下磨搓着那冰冷的没有血色的脸,失魂落魄的模样如同一具行尸走肉。
季灵死了,司徒重元的心也就跟着死了。
谢蕴的心脏好像被利刃狠狠的刺了一下,疼痛难忍,慢慢的,她松开了手。
司徒重元亲了亲季灵的眉心,即使现在她的面容已经模糊,可她曾经的样子,还深刻的记在他脑海里,只是这个人,再热的水都暖不了她的身体了。
她真的死了。
是他亲手逼死她的!
……
在偏院足足等了两刻钟的刑部众人,最后终于成功的在司徒重元手中接回了季灵的尸体,刑部主司当时还在想着,万一将军夫人搞不定失心疯的司徒将军,他要不要将此事禀报给陛下。
虽然在皇城底下,事情闹得这么大,陛下肯定会知道,但身为此案的主审,刑部主司还是有责任把事情的原委告知陛下的。
让陛下来定夺,事后司徒将军发作也不好找他麻烦,他实在是太聪明了。
等一众人都离开,司徒重元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连续好几天都没有出来。
谢蕴见状,从刑部主司口中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心中也十分惋惜。
好好一个人,说没就没了,季灵……她还那么年轻,她们甚至没有说过一句话。
她觉得,假如时间能倒退,在没爱上司徒重元之前,她和季灵认识,她们也许能成为一对无话不谈的闺中密友,就像季灵和柳轻絮一样。
谢蕴看着清风苑内紧闭的大门,自从那次她带人闯入,司徒重元就下了死命令,外人一概不得入内。
外人两个字,竟也把她也包括在内,谢蕴心酸不已却又无可奈何,谁让先动心的那个,是她呢。
她拂了口气,真的很担心司徒重元就此一蹶不振,两天不吃不喝,身体会熬不过去。
季灵在他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