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纭褚顿时气哼了一声,“是他们沈家,沈家可不止沈二一人。”
康显渠讪笑了一声。
陈纭褚口中的沈二是他妹妹的未婚夫,沈家的二公子沈尧商。沈家一共有三兄妹,老大沈盛商,沈二沈尧商,和一个妹妹沈商商。沈盛商几年前行陈纭褚的便利跟人合作了个常州高速路的工程,结果半路出逃,把原本正经的合作搅得天翻地乱,差点连累到陈纭褚。前阵子项目被强制执行法拍,康显渠预先没有通知任何人,悄无声息一举拍下那项目,使得资金瞬间回笼,紧跟停滞的项目也被盘活,这事才算有个交代落地。
“那条高速路,他不修我正要准备自己动手去建。常州那里的厂订单量逐年上去,修高速路是必然,正好有这个机会,顺水推舟,也就当是投资。”
陈纭褚还是忿忿。
“我倒是不怕你投资,我也知道你这次是看在沈二的面子上,只是沈家老大这户头拐头拐脑,得了便宜还卖乖,转头拿了钱还一副耀武扬威的做派,我就像准备吃那镰刀似的,这口气越想就越吞不下去。”
车子经过一个斜坡,康显渠轻盘方向盘,车子轻松越过。
“譬如当譬如,我虽然是看他私心,但是我有自己考量。你也不用在这这事上白费气,不如做点有意义的事。”
陈纭褚本来心口一团邪火,一下被他这话逗笑。
“譬如呢?”
“譬如,杭州马路边的梧桐树少种点,一年到头下那絮满天飘,不知道以为下雪了。还有那高架桥上的花换换品种,每天都那颜色也不怕看腻。”康显渠一脸正经建议道。
陈纭褚听完放声哈哈大笑,指着他,“你一个天天坐飞机上班的空中飞人,还管起我这地上的花花草草了。”
康显渠还是面无表情看着前方路,手掌紧握方向盘,碗上的手表闪烁着光芒,节骨分明的手掌轻搭在方向盘上。他望着的一望无际草坪,百无聊赖。
“难得出来,别谈工作吧,聊点别的。”
车已经开到丘陵的地方,正路过一片杉木,苍苍映绿,车子很快盘旋绕过。
开阔的平地,风力比刚刚大了许多,把他们两人的衣服都吹得飞扬。
陈纭褚抓了车栏杆,扯了下帽子迎风,“你怎么突然把上海那边的影视投资给撤了?”
康显渠这下笑出声,单手拔了墨镜,露出他精光敏捷的一双眼,扬眉,“这不算工作?”
陈纭褚被他这一问给噎住,一脸错愕。
这些年身边许多人纷纷转战影视投资,这个以对市场的敏锐嗅觉博得巨大回报的迷人游戏。他们一些踩准时机的人早已经赚得盆满钵满,可康显渠这几年的战绩,简直惨不忍睹。扔在里面的钱就像进了无底洞。其实他投资眼光一向毒辣,比如电商领域,早早布局下注,快狠准的气势让他也钦佩,可是对于影视这一块,他就像车子半路抛锚,失了灵光。
看着他一副毫不在意的神情,陈纭褚心里也郁闷。摆摆手叹气:
“得了,我是阿悖哥,不合时宜。”
车在一处平地缓缓停下来,康显渠戴好墨镜跳下来,接过球童递过来杆顺了几下。
“左不过是一点钱,不到她钱包也是装他口袋,就当是拜码头交学费。”他做好准备,自在摆弄一挥杆。今天运气不错,他又有手感,打得很顺手。
陈纭褚看着球着地何处后,顺了下气,笑眯眯地感叹了一句:“看来我妹说得没错。”
“什么?”
“她说你,不但是财神爷,还是散财童子。”
“什么诨号,这么俗的?”他皱眉。
陈纭褚放声大笑,“你还不知道?”
他但笑不语,白手套摩擦着球杆,愿闻其详的看着他。
“不是上次小周总那群混小子合起来讹你钱,沈二那小子就把你被刨黄瓜儿这事告诉了纭纭,纭纭就说你一向会赚钱又舍得给人钱。”
风飞扬而过,康显渠蹭蹭鼻尖,眉角飞扬恣意。
“那群小伢儿,是猜到他们吃我一个人的团体操。大半夜还三告四求要借我那游艇说要去鱼山岛海钓,到头来,原来我才是那鱼。”
陈纭褚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以为自己听到了这阵子最好笑的事,颤抖得连球杆都握不稳。
“对了,他们哪里借直升飞机?”康显渠举起杆,打住他那没点的笑。
“他们那一小分队的队长不是回来了吗?估计是他的。”
康显渠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