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还夹带着一支笔。俊意抓手里握了握,太轻了。是剪剪的笔。
她自己习惯拿重笔,剪剪则喜欢轻的。
有一次她在画图的时候,身边没笔,让她递支过来,剪剪就拿了自己的。她一接过手就觉得好像脚踩空了一样,一股莫名的失重感袭来。当时她边画图边一直甩手,心里总觉得连着哪里空落落的,说不上的不适感。
她又握了几次,还是觉得不习惯。
又看着那堆玩具,她也不挑了。
做这类游戏时间总是容易过的,她才刚填好一面准备翻页,房门就开了。
“今天感觉怎么样了?”康显渠一进门就是把外套领带甩在坐椅上,说完这句话快速看了她一眼,边折起袖子走进洗手间。
俊意微微张着嘴,一瞬不瞬看着他如风火的身影,没一会儿见他从里面出来,大步迈来走去,迎到她面前的时候,脸上、喉结还挂着许多水珠,灯光下亮晶晶的,他连抽了几张纸巾按了按脸颊又抹了下脖颈,挑眉,“嗯?”
俊意有些呆呆的看着他。
“不是都给你发微信了。”他今天发了几条微信,她都回过去了。
估计他是已读不回的意念式回复,又或者是太忙了没来得及看信息。
他又把衬衣的扣子解了两颗,下摆从裤子里抽出来,像平时在家那样随意自然。
衬衣的下摆皱圈圈的,一条纹深几条浅的排列开,像开到荼靡的花瓣。
“你喝酒了?”俊意慢慢收回自己的目光,舔抹下嘴唇,觉得有点干干的。
他眼波呈着几点亮,低眉浅浅的笑,往旁边的水壶倒了杯水递给她,说起另一件事。
“今天婶婶打电话给我了。”
“怎么了嘛?”俊意接过杯子,眨眨眼。
“说过阵子有个慈善拍卖会,想邀请我们一起出席一下。”
俊意的婶婶菅柳雁是个性格外向爽朗的人,很热衷组织各类慈善活动,凡是有了,他们两个一定是第一个受到邀请的。这并无特别,她只要有空也会去走走看看,不单是陪他去露个面,也可以趁此机会跟久未见面的朋友熟络一阵。
不过这几年因为疫情,这类活动少了很多,再加上她工作忙,也许久没有参与了。现在被他这么一提,竟让人有点期待。
“好。”俊意笑了一下,点点头。
“做什么呢?”他靠过来,近了她一点,看了看被面上的本子。
“没,打发时间的。”说完她喝口水,鼓囊着脸颊摇摇头。
他颀立在那,还是一样的神情,眉弯弯的,两颊红红的,眼睛存光如点漆,似笑非笑。
俊意侧过头,把杯子放稳好。
感觉周遭都是热热的,衣服后背也粘腻腻的,是不是冷气不足?
笃笃笃,房门响了,有人进来了。
是护士进来测血压。
俊意移了下身子起来,康显渠侧身几步腾了个位置。护士推着车进来,熟练摆好仪器,他站在一旁,双手插腰倾身安静看着,眼睛紧紧跟着护士动作。俊意抬眼,正巧视线落到他眉骨。眉头微微蹙着,浓密的眼睫一扇一扇的,底下好像泛着乌青一片。
血压量好,他在边上听着护士交代的话又问了几句要注意的事项,边送着护士推车出去。
俊意见他关了门,脱了鞋把袜子拿去洗手间放好后,回来站在长柜边中间左右打量。
她顺眼过去,看了下眼前他的那些东西,几个大箱子依次摆放着。
她头疼。
昨天他说要陪护,一下子搬了个两个行李箱过来她就不说什么了,今天早上他又让人带了好几个箱子,一下把那条长柜子都给堆满了。
病房里是不可以放太多东西的,她看着医生护士异样的眼光又不好解释这不是她的东西,只能尴尬笑笑。还好大家都没怎么问,她也稍稍宽心。
唉……是她住院,结果他倒比谁都隆重,而且才这第二天,不知道的以为是要准备在这里干嘛了。
他一顿翻腾,左右挑了一圈,拿着换洗的衣物往里面洗手间走,俊意终忍不住叫住他:
“今天先别睡这里。”
他停住脚步,眉上掠过一丝疑惑。
一步一步走近她。
“昨晚也是我啊?”
俊意看着他清澈双眸,又带着无辜和不解,咽了下口水。
“昨晚……你回来我正好睡了。没发现。”她昨天可能太累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