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慕做了个梦,梦到太子殿下穿着九爪龙吉服意气风发的踏上登基的步阶,他对他笑道,阿慕有我与你在,三年内定能驱逐鞑靼,还大商一个太平盛世。
他气血方刚眼神清亮,那个脸色苍白颓然病弱的模样俨然不见,燕云慕不知道他是何时好的,但他由衷为他高兴。
待大商太平,他也可卸甲离去,做个悠闲自在的富贵闲人了。
他张口想说什么,忽地一记冷箭破空而来,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刺中太子的心脏,太子不可置信的倒下。
此时天空乌云密布,他的身后传来军兵的轰鸣声,他回头一看,晋王带领军兵走来,他贪婪的盯着龙椅。
厮杀声震耳欲聋,燕云慕被撞的踉踉跄跄,再抬头就看到父亲与哥哥与一干人等押入刑场,准备砍头。
也是,他们燕家明面一向中立,晋王长久拉拢不来,自然日久生恨,一朝得势,必如除之而后快。
燕云慕眼睛红了,要冲过去,军兵看到他,便要把他抓起来一起砍头,这时一只软软的小手拉着他跑,拼命带他要冲出危险。
燕云慕不知她是谁,正想看清她的模样,肩膀忽地一阵刺痛。
只觉得头疼的要炸了。
耳边传来焦虑的声音,大的吓人,“我们家公子为何还没醒过来?”
是卫左,他那日有事便出去办事,说好第二天在驿站会合,然而久等不到,他便知道世子与卫右他们出事了,快马加鞭顺着路回去找。
果然找到受伤昏迷不醒的他们,他对黑衣人没有疑虑,因为一路上他们遇上很多拨黑衣人了。
但是世子整个人很诡异,明明受伤了昏迷不醒,伤口却是包扎处理好了,他来不及多想,找最近的休息处就请来大夫。
大夫也很奇怪,眼前的贵公子受伤中毒,那毒他一介布衣大夫哪里见过,可给贵人把脉,脉搏正常,伤口也处理的很好,根本无大碍了。
大夫被凶的欲哭无泪,“大爷,这位贵公子只是伤口引起的发热之症,小的调理几日便好了,真的没什么事,求大爷饶命!”
早知道这银子那么难挣,他便不来了,都怪他,被一个大元宝蒙了眼。
鬼知道一进屋一堆人凶神恶煞腰间又配着冒血腥气的剑。
他当时都想尿裤子了。
幸好没说床上这位贵公子中毒之事,否则这一群也不把他逼死。
大夫擦了擦,觉得反正毒已经解除,他只当医术不济,什么也看不出来,然后赶紧离开才是正事!
大夫不知道,就因为他的一念之差,保护了宋晏之会解毒的事,以至于燕云慕后来才知道,最厉害的大夫就在眼前,而不是西域。
燕云慕虽然长得清润如玉,却不是只读圣贤书,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相反他聪慧腹黑,武艺高强,即使面对亲大哥,他也能平分秋色。
他靠着靠枕坐起来,稍稍思索,便知道身体已无大碍。
他幽深的黑眸扫过屋内与众人,想说什么。
“咳咳,”燕云慕剧烈咳嗽,把大夫吓得跪下,“公子……”
“好了,送大夫出去吧,我没事,”燕云慕脸色苍白,侧脸温润,却不容置喙。
卫左卫右对世子的任何决定都无条件执行,不会多说一句话。
大夫如获大赦,忙跪地谢恩。
“世子,小的找到您时,您已经伤口包扎处理好,这位大夫是小的不放心请过来的,”作为世子的死忠贴身侍卫,他们对燕云慕不会有任何隐秘。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世子,这是在您手里放着的。”
燕云慕拿过来,是个丹药瓷瓶,有中药的味道,细细闻还可闻到混着药味的桂花幽香。
燕云慕脑子里浮现那种惊恐无措的小脸,手不由得攥紧小瓷瓶。
以他的聪慧必然知道,这次出现,那小兄弟就是个意外。
上次听闻那中年所说是个大夫,那小兄弟会给他处理伤口也不足为奇。
他如此急忙就走了,未曾留下只言片语,可能是有事,而这瓷瓶丹药,必然是留给他所用。
燕云慕沉了沉眸,他回京还有事要处理,无法去昭陵寻人,待上京的事忙完,他必然亲自去寻人感谢之。
他倒出一粒丹药,就要放进嘴里。
一旁的卫左大惊,“世子不可!”
世子尊贵,怎能随意用外面来路不明的丹药。
燕云慕轻笑,潋滟无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