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哼一声,但内心又舍不得扔,便丢给贴身大丫鬟拿着。
一旁坐着的薛文容见她不高兴,讨好道,“姐姐貌美带上这簪子必是楚楚动人。”
薛文容是谁?那便是二房二老爷一个妾生的女儿。
薛文彩是二房二老爷嫡妻生的,也就是刑氏的女儿。
薛文彩在薛家处处被嫡姐薛文静压一头。
而薛文容只不过是她父亲一个贱妾生的孩子。
薛文彩自然是处处看不上,自小便是随意羞辱。
薛文容母亲不得力,父亲整日忙着花天酒地,更不会管她,她只能默默讨好薛文彩。
但薛文彩脾气甚大,蛮横无理,即使处处讨好,薛文彩也不曾看得上她
“没见过好东西的玩意,一个白玉簪子算什么,”薛文彩竖眉骂道。
三姐妹加上宋晏之一桌吃饭,一桌人自然听得到,旁边大夫人二夫人那一桌也听得到,而老夫人宁氏则是在上位单独一桌,并未听到。
宋晏之手中的筷子一顿,大约是想不到薛文彩在内眷面前也这样无礼。
虽然她并不在意薛文彩这种人的话。
但二房二夫人刑氏只当没听到,自己的宝贝女儿教训庶女再正常不过了。
可能她大概也忘了自己嫁的也是庶子吧。
大房大夫人钟氏默不作声,似乎懒管二房的事。
而八仙桌对她对面而坐的薛文静,虽然不说,但眼睛划过一道不喜,显然也很讨厌妹妹薛文彩的性子。
故而对她客气有余,亲疏不足。
而被辱骂之人薛文容脸色苍白隐忍,柔声道,“是妹妹多嘴了,姐姐不要生气。”
这脾气的确是逆来顺受,宋晏之余光睨到坐在右侧的薛文容,她一身妆花缎衣裳柔弱素净,一看便知平日手中拮据的厉害。
然她放在大腿上手紧攥着粉色手帕,显然内心对薛文彩怨恨已久。
三十年风水轮流转,薛文彩此等蛮横性子,说不定哪天就栽她的庶妹手里。
“小云,以后表姑娘就按静儿姐份例,每月十两银子月钱,就从下月开始,”上座的老夫人宁氏忽然来了一句。
小云便是大房的儿媳妇仇小云,如今府上是她执掌中馈,府上人都喊她一声大奶奶。
老夫人宁氏虽然教导孩子能力一般,但未曾苛待过孩子们,再者她如今十分看得上宋晏之。
既住进来薛家,给她小姐一样的份例再正常不过。
然而不当家哪里知道当家苦呀。
大奶奶仇氏本身就是爱财如命的主,管家能力十分一般,如今再加上老太爷入狱,外面的人见风使陀,越发敢糊弄她了。
前几日贪心,偷拿公中银子做什么倒买倒卖南洋货生意,生生赔了两千两,这窟窿至今她还想不出办法填补呢。
而今又多了一位小姐份例开销,大奶奶仇氏觉得,她真的是要愁死了。
大夫人手中的筷子一顿,按理说宋晏之只是表小姐。
份例一个月五两或者八两够了,但婆婆非要给十两,她内心是有些不舒服的。
当然不是说薛家缺着十两银子。
她亲生的嫡出小姐十两不为过,可一个表姑娘凭什么?
再说宋晏之还不是老夫人的亲外孙女。
然婆婆发话,轮不到她置喙,她不愿做坏人得罪别人。
想了想,她还是没有说话。
二房的人脸色就精彩纷呈了。
有生气有不理解有羡慕嫉妒,还有怒瞪宋晏之一眼的,但最后都生生压下情绪,一个屁都不敢放。
二房一直没有作为,手里的庄子也是收成很少,一家人吃公中,吃人嘴软,自然是不敢说话。
宋晏之不动声色的看在眼里。
她没有客气或是不好意思拒绝。
如同一个不谙世事的晚辈,一切听从长辈安排。
见大伙没一个吭声,大奶奶仇氏恨的咬牙。
不是她们当家,竟一个都不敢出来说话。
劳什子表姑娘,也配拿小姐的份例?
大奶奶仇氏努力挤出一个笑,“那是自然,表姑娘也是咱们薛家小姐嘛!”
老夫人宁氏点点头,一身湛灰青色绣金线菊花比甲精神尚好,“府里多亏你打理了,小云,”随后看向宋晏之,“你表嫂为府里劳心劳力,你有空可要给她做一点药膳调理身体。”
宋晏之起身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