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葬礼结束。
他哭昏在现场,醒来时,人已经在医院了。
大概是以为他还在昏迷中,他的姑姑-傅雨兰说话毫无顾忌:“这个杂种怎么办?”
“养着呗!他在我们手里,难不成还能翻了天?”
“你知道吗?咱们那个没出息的弟弟,临死前,还让我好好照顾这小杂种,真是好笑,死到临头了,还那么蠢。”
“他要是不蠢,还能让咱们得手?”
“是啊!他要是识相一点,别回来挡我们的路,我们也不至于……”
不过12岁的傅明泽,又哪里懂得何为‘蛰伏’,当即起身,哭着嚎着要杀掉他们,为父母报仇。
也因此。
加剧了后半生的凄惨。
他被关在了小黑屋里,任谁都能进来踩他一脚。
父母的死,在他心里埋下了仇恨和暴戾的种子,他开始痛恨所有人,开始不要命一般的激烈反抗。
可他终究太过弱小。
小小蚍蜉,又怎能撼动参天大树?
他被欺辱的越来越狠,可即便如此,他都始终坚韧,势要为父母报仇。
随着时间的推移。
他慢慢长大,那些以欺辱他为乐的人,渐渐无法像从前一样,很好的控制他。
他的成长,也引起了傅雨兰的重视。
他记得很清楚。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万里无云的早上。
他透过那一方狭小的窗口,贪婪地汲取着阳光。
长期处于燥郁的情绪,得到了片刻的松缓。
然而。
就是那样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却成了他这辈子挥之不去梦魇的可怕开始。
他被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从小黑屋里拖了出去。
他拼尽全力的挣扎,换来的只有一针镇定剂。
是了。
他的亲伯伯、姑姑,终究无法容忍他的成长,强行将他关去了精神病院。
他的所有挣扎、求告、解释,换来的,只有更残酷的对待。
他被关在暗无天日的病房里,极力向别人证明,他不是神经病。
想来。
真是可笑。
他的伯伯和姑姑想要他死,他又怎么可能如愿证明他不是神经病?
他慢慢沉寂,宛若早已看淡生死的耄耋老人。
时间久了。
对他严加看管的人渐渐放松了警惕。
他开始有机会学习,甚至有机会筹划逃跑。
他把所有计划,都告知给了他唯一真心的朋友,并寻求帮助。
一切都很顺利。
直到逃跑那天,傅雨兰的出现,击溃了他长达两年的筹划。
而出卖他的,正是那个给过他温暖,让他无比信赖的‘朋友’。
从那以后。
注射在他体内的药物越来越多,他的思绪一日比一日沉。
他再也没有力气寻仇,每日付诸在他身上的痛苦,早就耗光了他的所有精力。
不知是哪一天。
他死了。
死在了那个困了他半生的病房里。
死前。
他隐约听到了傅雨兰猖狂的笑:“真是命硬,再不死我都没耐心等下去了。”
“傅小姐,我办事,您放心。”
“我会安排人送你出国,该你拿的那一份,一个子都不会少你。”
“哈哈哈哈。”
他们好像,很开心啊!
这是傅明泽临时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被折磨了那么多年,死对于他而言,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傅明泽万万没想到的是。
他竟然重生了。
以一种极其不可思议的形态,回到了他父母刚刚身死的那一年。
他看到了曾欺负过他的那群毛孩子,也看到了他伯伯、姑姑的丑恶嘴脸。
他们的出现。
犹如浇在欲要熄灭的小火苗身上的热油。
漫天的仇恨再次席卷而来。
这一次。
他不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羔羊。
他在暗处,拿起了镰刀,并挥刀向每一个曾虐待过他的人。
众人只知傅家有子,名为傅明泽,生性狠辣,暴戾。
小小年纪,手腕极其强硬、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