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虫鸣与他的忏悔收缠在了一起,像情人的细语,又似猫爪挠着心,似在留下几道抓痕。
泪从叶轻盈的眼角流了下来。
“对不起,我错了。”宋辞又急又慌地吻去她的泪,他的理智是欣喜的,她终于有了情感;可他的心是痛苦的,为她的眼泪难受。
“还有那个69号病床,我已经将她父母告了,为病人做手术是医生的职责,但用贿赂的罪名逼迫我,我不答应,因为她父母被抓去局里了,我那会才坐在她的病床边,我真的不是因为她像……”
他似乎编不下去了。
叶轻盈哭着哭着就笑了,不知哪来的劲,她突然翻身将宋辞压了身下,纤手猛然撕开了他的上衣。
宋辞非但没有觉得享受,反而惊悚地叫了起来,“你做什……”
不等他把话说完,叶轻盈突然低头封住了他的嘴,她就这么含着,不做任何动作,仿佛只为了堵住他的话。等他没有挣扎,她立即起身后退,纤手抓住了他的皮带,快速解开拉下了拉链。
不对劲!
宋辞抓住了她的手,她却滑溜地逃脱了,从人鱼线伸了进去。宋辞惊喘一声,差点出手打了她。
叶轻盈面带冷笑,纤指所至,没有技巧,只有势在必得的折辱。
宋辞全身发麻,四肢僵硬,心乱如麻,几乎是哭丧着脸哀求,“叶轻盈,你要做什么,你说句话好吗?”
叶轻盈不言不语,动作更加迅速。
他不敢反抗,不敢惹她,只能双手抓紧了床单,脚指卷曲,硬得头皮承受身体的欢愉和内心的煎熬,没有人能理解他现在冰火两重天的痛苦。
到最后,他喘着粗气释放了,她起身走向洗手间,若无其事地洗着手,仿佛要将沾染上属于他肮脏东西冲洗得一干二净。
宋辞感觉自己被彻彻底底地侮辱了,他生气地甩门而去。
听到门“啪”的一声被用力甩上,叶轻盈无力地滑倒在浴室地板上,拨开水龙头,任由蓬蓬头上冰冷的水当头淋下。
她的眼泪与水混成了一起,压抑着哭声,冷得颤抖,将自己抱成了一团。
次日醒来,宋辞已经走了,如他那般出色又骄傲的人,怎么受得她明目张胆的欺辱。
叶轻盈打车去了蓝天歌剧院,周天王正在舞台排演,她一去,他立即热情地将她迎进去。
周易容颜介于宋辞与莫江之间,宋辞和莫江是两个极端,一个硬朗到极致,一个绝色到极点。而正是这种矛盾的融合体,使得他散发出独特的气质。他的手修长而有力,每一次挥动都充满舞台风格,让人感到无比强大的魅力和自信。
明明可以靠脸吃饭,他却如何宴一般,偏偏要靠才华。
他的歌声才是整个人的灵魂所在。
叶轻盈强颜欢笑,开始配合他练习,然而一曲未完,周易立即停了歌唱,犀利地质疑,“叶小姐,你到底是怎么回事?面试那天不是这种态度的,你是在糊弄我吗?你要是这样跳,我整个演唱会都会被你毁了。”
叶轻盈知道问题在哪,宋辞折断了她的傲骨,毁了她的生机,她的舞蹈,没有灵魂了。“对不起,周老师,我调整一下心情马上重新开始。”
第二曲,周易彻底怒了,“叶小姐,你要是不行,就赶紧滚,别在我面前丢人现眼。”
有生以来,她还是第一次因为跳得不好被人骂,叶轻盈忍不住哭了。
周易非但没有安慰她,反而轻蔑地讽笑,“叶小姐,别在我面前玩这招,我不是见色起义的男人,我要的是出色的舞者,你若想用这种手段获得这次演出,想借我的势一炮而红,我瞧不上你,就当我第一天是眼瞎了。”
“对不起,周老师,我一定会努力的……”叶轻盈不停要弯腰道歉,周易烦躁地挥挥手,“滚吧滚吧,调整好心态再来,不行就赶紧换人。”
这段视频由陈永传到了宋辞手里,他幸灾乐祸地笑道:“三少,如你所愿了,既保了违约金,又让她做不成周天王的舞伴,不过我很好奇,你到底用的什么手段,让她一下子不会跳舞了。”
陈永的每一个字眼如刀般割在宋辞的心口,痛苦排山倒海地涌来,他突然感觉到眼角一湿,摸去,才发现他竟然哭了。
他折断了叶轻盈的羽翼,打断了她的轻盈的脚,灭掉了她最爱最执着的信念,那是她辛苦了十八年,受尽了压腿拉筋的苦楚,才走到如今的舞台,是那用无数血汗才成就的自我,可他,却给她毁了。
每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