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解释听起来十分苍白,连叶轻盈自己听着都觉得荒唐可笑。
哪个正常男面对貌美如花、欲火焚身的小女人,会只用手而不用那个的?他图什么?他若不想玩,完全可以抽身,他若想玩,却不趁人之危?
天下这么好的男人?
她曾经不顾羞耻在众人面前哭吼过她没有出轨,如果宋辞信她,就不会当众丢下一纸间歇精神病的诊断报告,就不会将她打入地狱,让她百口莫辩!
她原本是恨宋辞的,是要以身为复仇的工具,掏光他的钱,利用他对付莫江,再让他身败名裂!
怎么她就爱上了他,像从前一样控制不住呢。
将自己置身于悲惨的境地,果然是愚蠢的恋爱脑啊。
思及此,她开始笑了,笑得一抽一抽的,笑得像个疯子。
“叶轻盈,你别这样。”宋辞捏起她的脸。
她笑着流着泪,凉声如水,“宋辞,我们……回到从前吧。”
“你什么意思?”宋辞盯着她的眼睛,脸色阴沉,危险的气息犹如出笼的猛兽。
“回到合约,这事发生在合同之前。”叶轻盈苦涩地轻声道,她知道这样不要脸,但是,她想留在他身边,她舍不得,别无他法。
宋辞松开了她,别过头去,手伸到了安全带。
叶轻盈深吸着气,轻言细语几近哀求,“可以吗?”
“不可以。”
“那你是想解除合约吗?”他不给她留机会,一点都不愿意!
也对,宋辞是多么骄傲的人,他怎么能受得了莫江用这种事来侮辱他!他是那么洁身自好的人,怎么受得了她被别人玩过?
宋辞解开安全带,将她抱起来,大步走进了别墅,刘伯依然等在门口,正要开口却发现气氛不对,他不敢问,将围观的女佣全部赶走了。
他将她放在床上,转身离去。
叶轻盈慌忙跪了起来,拉住了他的衣角,试图做最后的挽留,“我跟你在手术那次,是第一次,你能感受到吗?”
宋辞脚步没停,她就没拉住。
看着门无情地关上,叶轻盈无力坐下,她捂着自己脸,痛苦与绝望排出山倒海般涌来,泪水从指缝汹涌而出,无法抑制。
他终究是在意的,她终究没能留住他!
不,是她没能留在他的生命里、他的身体上、他的世界里,留下一点痕迹。
这一室熟悉的装饰,更衣室巨细靡遗的细心,都只是他收留过她的痕迹,而她给了他什么?
一条领带,还给掉了。
这会他去是拿合同了吧,是让她还钱?还是会骂她是下贱无耻的骗子?拿合同砸在她脸上?
不会,宋辞是个体面又高贵的人,他为人处世,应该会用那种低调而无情的解决方式。
就像他对付莫江那样,轻易让他赔了钱!
莫江爱财,大抵也是因此气的剥她的伤口吧。
宋辞走到了对面自己的主卧,打开上了锁的衣柜抽屉,那里躺着一条雪白的头纱,上面坠着星星点点的钻石,亮得刺眼。
修长的手指小心翼翼拈了起来,宋辞将它盖在自己脸上,浓密的睫毛扑闪两下,成串的泪珠从眼角骤然流了出来。他捂着胸口,前所未有的罪恶感笼罩而来,痛楚翻江倒海。
他对她,终于没能忍住……如果当晚他直接送她去了医院,是不是,她的婚姻还在?她会顺利嫁给莫江,哪怕那个男人会背叛她,会跟她的闺蜜上床,可至少……她的父亲也不会因此而差点死掉,她不会坠楼,不会砸伤别人,不会背负一条无法承受的罪名,不会沦为江城的笑柄……
她一个连热饭都不会的千金大小姐,化最老的妆,去做最苦最累最脏的保洁,混迹在阿姨大叔之间,忍着被老主管吃豆腐,不就是为了揪出真凶,找到真相吗?
如果让她查到,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他不敢想,从来都不敢想,但他却清楚地知道,她会发疯,她不会放过他,更不会放过自己。
她质问他,她是疯子吗?她乞求他替她改判,让她翻案。可他却一次又一次无情地扼杀了她的希望。他无耻地用爱的名义,来圈禁她。
闭上眼,全是她害怕被男人玩过的事惹来他的嫌恶,全是她想挽留他的可怜模样。
他怎么敢面对?怎敢理直气壮地用合约约束她?怎敢毫无芥蒂地占有她?
他就是个卑劣的强盗,他比莫江更加罪大恶极!
莫江夺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