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禾好像察觉出我不是闹着玩的,整个身子木在那,缓了好半天才眨巴着两只狐狸眼道:“他们,认识啊,怎么了?”
我像被霜打了似的一下子松开了她,一手攥着拳头撑在桌面上,可整个身子都在发抖。
“哎,你是不是犯什么病了啊?”林听禾小心地问我。
她观察着我如雕像一动不动,还以为我有什么隐疾之类的,怕被我讹上,悄无声息地溜走了。
包厢内只有我一个人,我全身发冷地呆在那,犹如整个身体坠入冰山。
为什么?为什么!
原来申屠本来就和秋子认识,可是他们两个却把我们所有人当猴耍一样。
尤其是申屠,秋子死了他更是能够表现地如此无动于衷,毫无破绽,可怕地让人不寒而栗。
我的思绪被一团棉球困住,耳边嗡嗡作响,直到头顶猛地被闪电击中,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秋子是被细刀割喉而死的,凶手手法熟练且不拖泥带水。”
“直到现在凶器都没被找到......”
所以,也许凶器根本就不是什么细刀,而是一根线,而是水之刃呢?
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让我最为伤心欲绝的,根本就不是申屠和秋子早就是旧相识,更不是秋子被杀的凶器竟然是水之刃。
而是,申屠今天竟然一反常态,那么大方地把自己豁出命去得到的水之刃,转送给了我。
我对着天花板,冷笑了一声:“申屠啊申屠,你真的是那么可怕的人吗?”
不,我要亲自去找他,找他问个清楚。
天空开始下起了小雨,头顶都是模糊的黑。
整条马路上的灯光是深浅不一的彩色,像是被晕染的彩虹打碎了。
酒店门口两位身穿制服的侍者始终僵硬着同一种微笑,像带了个人皮面具。
我像游魂一样飘进了大厅,艾米,裴狼,老江三个人正好走出电梯,艾米看到我问:“姩姩,你回来了啊,有没有吃过饭,我们正好要去餐厅呢!”
我好像没有听到她说话一样,任凭被打湿的碎发贴在额头,沉着一张脸:“申屠呢?”
“在楼上吧应该!”裴狼呆呆愣愣地看着我。
我没什么表情地转身去了电梯间,身后传来老江的自言自语:“这丫头,今天又抽什么风?”
径直来到顶层的申屠房间门口,我还没有敲门,门就被打开了。
申屠严肃地站在我面前,语气淡如湖面上的落叶:“林听禾来找过我了,进来说吧!”
他侧身要把我让进去,我却牢牢地定在原地,憋着一口气。
申屠索性双手环胸,站直身子:“问吧!”
“你跟秋子的确早就认识了对不对?”
他抿着唇静默十几秒,才艰难地点了点头。
我突然大声吼道:“杀死秋子的凶器就是水之刃对不对?”
隔壁的门开了,一个满脸横肉带着大粗金链子的男人喊道:“吵什么吵?”
“滚回去!”我骂道。
“哦!”男人很快进了自己房间。
我又抬头看向申屠,他很高,大概一米八七左右,脸色还是一如既往的苍白,五官精致,一颗鼻头痣像是宣纸上被精心滴落的墨点。
就是这颗痣,让我相信他其实不是一个毫无瑕疵的艺术品,他也是一个食人间烟火的跟我们一样的普通人。
可是我发现自己错了。
他根本就是一个阴毒,自私,杀人不眨眼,虚伪,危险十足的骗子。
“你告诉我,水之刃是不是凶器?”我双眼含着泪问他。
申屠微微颔首,算是默认。
我冷笑一声,任由盈满眼眶的泪水从眼角溢出来:“那你,把水之刃送给了我......”
申屠猛地抬头:“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我该怎么想你?”
我赌气般地用手胡乱抹着脸上纵横分布的泪痕,嗓子像被千斤重的石头堵着:“我该早就想到你骗了我们所有人,我该早就想到你实在是个优秀的演员.....
你明明知道警察不是傻子,查出真正的凶器只是时间问题,你却在这个节骨眼上把水之刃送给我。
我不在乎自己会不会被诬陷,我在乎的是我的朋友骗我!是你在耍我,栽赃我,伤害我!”
我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