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verlord,你说,如果一切都按照既定的轨迹进行,挣扎有什么意义呢?”“呵呵,真是无趣的问题。你知道的,我是先知,只要我愿意,那我就是一直在沿着既定的道路前进,你这是在否定我存在的意义。”“不一样的,我只知道这条路被走过,却不知道走到哪去,怎么走,亦或者走了几次。”“呵呵,所以顺其自然吧,再说,我们完全不用在意这些,Après moi, le déluge。”“不,是Après nous, le déluge。”“.…..这我可一点也不高兴。”“什么?”“滚开啊,为什么我要遭受这种苦难,居然只能跟你这么个基佬被囚禁在这里!”
……
只够三人并行的狭窄楼道里,我拾级而上,两侧的光源不是壁灯,而是燃着摇曳火焰的油灯,衬得光线缝隙里的阴影更加深邃。这些油灯的灯芯不知是泡的什么油,火光忽明忽暗,却没有一丝要熄灭的意思,不知燃烧了多久,似乎无人打扰的话可以一直燃烧下去,仿佛连接着过去与未来,将那渺然的联系扎结于此刻,此处。
绝对的死寂中,我感觉无与伦比的轻松与宁静,脑海里似乎在思考,又似乎什么都不想,真希望能一直这么走下去。叹了口气,只是我现在的境遇实在没有如此奢侈的余裕啊。我撇撇嘴,取出十来把把手里剑,这是我醒来后在附近的哪个倒霉蛋的遗骨里找到的,手腕轻抖,指尖与其灵巧的配合,一道弧线划过左前方的灯芯,再次回到我手中。我手上戴着一副拳套,和手里剑一起找到的。虽然我不喜欢冲到敌人面前猛击它们的下颚骨,但至少可以保护我的手指 不会被自己暗器的利刃划伤。不过,这同时也会降低手指的灵活性,我猜,这可能是那个蠢蛋的死因之一吧,呵呵,谨慎甚至胆小不是弱点,但畏首畏尾到这个地步绝对是致命的,无法在这儿的怪物中幸存。我摘下拳套,左手镯子红光一闪,它已然消失不见,我手中多出了二十来枚金币,和我前天在豺狼人身上见过的一模一样,这次,这些金澄澄的小可爱没有消失。这是镯子的作用,不过,似乎它禁止了我从别处获得这种金币。我也曾试过将它丢弃,却发现根本无法摘下,明明之前曾取下来过好好观察的。倒是镯子上的文字很有意思,AMAIMON,贪婪呢,和我很适配啊,不过,依稀记得之前一场无头无尾的梦境里我似乎看到了以撒,所以,出现在这囚笼,我是上帝的狂信徒还是撒旦的代行人呢……啊,头又痛起来了,不想了。
我继续一边赶路一边练习,之前被我用手里剑吹灭的油灯,此刻,再次升腾起暗淡的火光,我也懒得想是什么原因了。其实,现在我最大的困境是食物短缺,应该一鼓作气往下才对,我能感觉到,在我脚下更深处,有我想拥有的一切。但是,当再次在楼道旁醒来时,我仍忍不住想要回一层去确认一下,哪怕结果可能让我更加绝望。更重要的是,我觉得我应该回去看看。随着脚步声的回响,这种感觉愈发强烈。
终于,楼梯的尽头就在我面前,但我不敢踏出,眼前的情景就好像我在一位巨人的食道里向上攀爬,在咽喉口,巨人的头颅被人削去,那个洞口是多么令人生畏。此时,我的心脏如同被扼住一般抽痛,本能的直觉也告诉我继续下去会发生对我不利的事情。但仿佛这就是一种既定的命运,我会回到一层就是因果的果。终于,我还是深吸了口气,一大步迈了出去。
一瞬间,仿佛惊雷在我耳旁炸响,头脑中一片空白,眼睛失去了焦距,好一会我才得以去听,去看。没变,一切都没变,”与我记忆里并无二致,真是令人绝望。”我不禁念出声来。”能否告知为何没有变化会令您绝望呢?”我没有转身,想直接离开,回到第二层,但却不自觉的回答了这个问题:”这四天,每次我醒来时,都会发现自己在向上的楼梯口边上,我就猜想是否这地牢在每天的某个时刻会发生变化。今天醒来以后同样如此,但当我回到第一层时这儿却和记忆中的完全吻合。刚才我在怀疑,是否,只有活人在的一层才会有这种诡异的变化。如若是这样,那么假如两个人同时处于一层,然后一人离开,另一人留在原地,再次发生这种时空变化会发生什么呢?从结果做出的推断就是,要么,这鬼地方只有我一个活人,要么,在同一处擦肩而过的两人会无法察觉彼此的存在,如同被分隔在两个世界,这牢房真是高级啊。不论如何,这就只能是段孤独的旅途了。”“呵呵,您真是个浪漫的诗人。为何不假设自己就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呢,整个世界只会为你重置呢?起码,我从未见过您所言的情况。”“那就一起,看看结果会如何?”说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