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葬礼很是简洁,所有能到的亲人包括子辈的一些朋友都到了,甚至说是一些萍水之交也过来了。
往生堂于殡葬的作用一直是在“葬”而不是在“殡”,甚至往生堂提供的“灵器”才是收入的大头。
那个名为洛暄的少年也在,不过仍旧是与世隔绝,只有几个同辈聊天。
“每个人从出生到死亡,再到出生不就是一个轮回吗?有什么好悲伤的?有着闲情还不如提升自己的能力,让自己在自己所在的领域有所建树。”
这是他的原话,也是他的思想。
泠璞不知道往后的他会不会践行自己的格言,至少现在,他并没有表面悲伤,甚至是在和自己的兄弟姐妹有说有笑,丝毫没有关注本次聚首的重点。
“如果他得到神之眼,那么会是什么元素的呢?”
“风。”
“为什么?”
“他追求的是心灵的自由,哪怕是肉身被禁锢,他的心灵永远纯净,永远属于天空。”
胡桃不解,她的神之眼是火,泠璞说是代表传承,说她传承了历代往生堂堂主的意志。可是她总觉得泠璞在唬她,因为她认为那些并不能成为理由,而且这些东西都是很……怎么说呢?
简单?这些东西早就存在了。
“那你呢?”
“岩。”
“为什么呀?因为钟离是你师傅?”
“因为……我只想守护你……永远。”
“哦。”
少女脸颊微红,情不自禁把头转向一边,不去看泠璞的眼睛。
“怎么,听不得情话?那我以后不讲了。”
“别呀!”
娇羞的胡桃生怕泠璞真的不说了,怯生生地看着他,无辜的小眼神中满是慌张。看到泠璞正在偷偷笑着,她这才知道自己又被骗了,小脸瞬间鼓了起来,非常不满。
扑到他的身上捏着那张算不上帅气却很是清秀的脸,让它在自己的意愿下随意变形,就像他曾经对待自己一样。
陪她玩了一会儿,也该是办正事了。
停灵的时候哭的人并不是很多,是从未读过书的妻子,是长久未见的兄弟姐妹,是工作繁忙的儿子儿媳,其他人更多是惋惜,甚至孙子孙女不过面色凝重。
安静,除了安静也就只剩下安静,仿佛这一切与他们无关,只不过用自己的眼睛记录一下罢了。
烧完黄纸,烧完祭品,所有人都聚到棺材边上,不过也只有几个人是盯着棺材看的,更多的是左边瞄两眼,右边望几下,很随意。
你不能说他们什么,人活在世上就很累了,见证自己突然死去的长辈,他们其实也没有什么心理准备,接到消息就赶过来了,没有时间去忧伤。
是这样吧?老一辈人的关系就在周遭,不像现在的年轻人,在璃月港的,在石门的,在望舒客栈的,甚至出国到须弥,到蒙德,真正亲近的除了自己直系和稍微旁一点的亲戚外,只剩下自己的朋友与知音。
在下葬的路上,儿子儿媳在埋怨老人生前倔强,两句就叹息不言;孙子孙女在长孙的“威严”没有闹腾;亲友们也在疑惑,明明先前看到是挺健康、精神状态不错的,怎么突然就走了呢?
其实所有人最后都是饭后谈资,哪怕是高官抑或是富商。
下葬的时候不用泠璞和胡桃动手,索性选择了和那位洛暄说话,这人还是挺有意思的。
“怎么?不上去送送?”
少年似乎并不喜欢说话,哪怕是胡桃在他身边也没有看一眼,甚至说还想躲开两人。
“不去,看着就好……其实我更担心我奶奶,她什么都不会,跟不上现在的璃月,轻策庄也更新了许多,但她不识字。或许我什么都不担心,只不过是自己给自己压力罢了。”
“感觉,你是一个很冷静、理智的人,要不要来往生堂工作呀!免费给家人提供……呃……唔唔!”
胡桃总在找寻给往生堂白打工的人,眼前的少年也不放过。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说这种话,很难不被打啊!
“冷静?理智?得了吧,只是看起来如此。只是和你们不熟,要是和一些熟悉的人聊天,你可以听到任何话题,包括那些过不了审核的。我本人的情绪有时候亢奋,精力好像用不完一样,有时候又是那种与世隔绝,容不得一丝吵闹的类型。”
“精……唔唔……”
“你别说话!”
就在胡桃脱口而出的前一秒,泠璞赶忙用手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