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冰裳明白,叶夕雾对待那些折磨人的事情都是十分的钟情,之前没有在她面前摆出她高贵出身的威风,一定会再找机会来耀武扬威。
果然不出所料,叶夕雾沉寂了几日,终于是忍不下那口没出完的恶意,气势汹汹地进了叶冰裳的小院。
“那个尼姑呢?”
叶夕雾皱了皱眉,对着身后两个跟鹌鹑似的丫鬟问。
“奴婢不知道啊。”
春桃诺诺地回应,头也不敢抬。
小姐也真是的,找麻烦也别只带她们两个小丫鬟啊,这万一动起手来……
春桃打了个寒战,扯住叶夕雾的衣角想要再劝劝。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小院。
“主子做事,你插什么嘴?!”
叶夕雾眼睛一斜。
“叶冰裳,做什么缩头乌龟?前几日你不还威风着吗?怎么今日就胆小如鼠了?是院子里的人被支出去,没人给你通风报信,你就没骨头了?”
屋子里,叶冰裳隔着窗户打量了叶夕雾一眼,轻轻叹了口气,握住身边普安的手,说:
“你莫怕,她是来找我的。想来不会为难你。”
这话没让普安感到安稳,心中的愧疚更上一层楼,没得心慌到让她发抖。
“叶大小姐,你别理她。兴许她一会儿就走了。”
叶冰裳摇摇头,眼里闪过一丝兴奋。
外面的人看她迟迟不出来,径直冲了进来,看见叶冰裳正好生的坐在榻上顿时更加恼火。
竟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好你个贱人,竟然敢晾着本小姐不出去迎接?谁教你的规矩?我乃嫡出贵女,你怎么见了我还不跪下!”
叶冰裳身子一矮,躲了过去,看着叶夕雾这样嚣张跋扈,原本还有几分退缩的心顿时只剩下决绝。
她抿了抿唇瓣,小脸紧绷,不复从前那副顺从样子,满是不服气的瞪向对方,语气中更是挑衅:“我是你长姐,你母亲早逝,长姐为母,想让我给你跪下,也不怕折了你的寿!小心我去告诉父亲!”
本没打到人的叶夕雾心里恼火,听到这戳她痛脚的话登时勃然大怒。
“你也配?!我母亲是荣恩郡主!我爹爹是盛国大将军!我祖母是大长公主!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提我母亲?”
叶夕雾环视左右,见叶冰裳孤身一人更是无所忌惮,她边说边狠狠瞪了眼身边带来的小丫鬟:“你们都是死人吗?给我打!”
得了吩咐的春桃顾不得脸疼第一个上前,一把摁住叶冰裳,任由叶夕雾处置。
“啪——”
不同于躲在屋里听到的那声巴掌,叶冰裳只觉得脸颊通红,不只是被打的地方,而是被羞辱之后难以启齿的痛恨和羞耻。
勉强咽下嘴里想要说出来的咒骂,叶冰裳掩去眼底的戾气,作出不服的模样继续不动声色的挑衅,气得叶夕雾拿起凳子就想往她身上砸!
砸吧,砸吧!
砰的一声,凳子砸在人头上,没见凳子面上出什么痕迹,只见凳子下的人已经控制不住跌到地上,一动不动,连一句呜咽都没有发出。
嘴角不易察觉地扬起又默默压下,叶冰裳推开已经呆滞的春桃,推了推地上的人,没有回应。
呜咽声从喉中升起,叶冰裳无措地看着拿着凳子的叶夕雾,“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她……她不动了……快来人啊,死人了——死人了……”
才九岁的小人儿哪里知道怎么救人,抱着一个瘦弱的小丫鬟瘫在地上放声大哭。
原本在外面装成聋子瞎子的人听到“死人”两个字顿时耳聪目明起来,三五成群地往小院里赶,乱糟糟地挤做一团,正好把叶夕雾拿着凳子的样子给看了个满眼。
叶夕雾手里凳子角上沾着红色的血,而叶冰裳怀里的小丫鬟脑袋上正不住地冒血……
天杀的,二小姐闹出了人命!
还好管事的嬷嬷脑袋还有几分冷静,先是叫人把那个小丫头带走,再是把叶夕雾和春桃送回自己的院子,好歹算是把这件事暂时处理了。
叶夕雾挑的这个时间实在是好,正好是叶老太太出门上香的日子,叶啸陪着叶老太太,也不在府中。若只是像之前那样纵容叶夕雾在叶冰裳耀武扬威一把,等叶啸等人回来,叶夕雾随便撒个娇卖个萌,便也过去了。偏偏发生了这种事,嬷嬷们嘴里发苦,正想着该派谁去给叶老夫人报个信,看见迎面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