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千钧一发之际,小慧情急之下抬起胳膊挡住刮向叶冰裳脸的剪刀,叶夕雾发了狠,拔出剪刀一刀一刀戳进小慧的胳膊。
小慧呼痛,叶冰裳想要推开叶夕雾,可是她哪里推的开一个疯子?
“春桃!连翘!”
叶夕雾尖叫一声,她身后两个丫鬟颤抖一下也冲上前,一个抱起小慧往后拖,一个抱住挣扎的叶冰裳。
“二妹妹,我从未得罪过你,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叶冰裳惊怒,恳求地向四周望去,四周都是她或多或少施恩过的人,却无人上前帮她,眼见他们毫无作为,叶冰裳忍不住升起一股怨恨。
“为什么?要怪就怪你这张惺惺作态的贱人的脸!”叶夕雾骂得痛快,看着叶冰裳挣扎不得,也不再执着于叶冰裳的脸,残忍地笑了出来,“他们不是说你美若天仙,品格高雅吗?我就让他们看看,看看你是怎么一个下贱的狐媚货色!”
说罢,拿起剪刀,在叶冰裳惊恐的目光中开始撕扯她的衣服,撕不开的就用剪子剪开,半柱香时间就把叶冰裳的衣服毁了个大半,叶冰裳如雪肌肤上留下红紫的伤斑和细细的血痕,紫红是她被叶夕雾打的,血痕是剪衣服时剪刀划下的。
“哈哈哈哈……叶冰裳,我让你再惺惺作态,我让你再高高在上!哈哈哈哈……”
叶夕雾疯魔了,剪刀也不止落在叶冰裳身上,也在抱住叶冰裳的连翘身上划出道道血痕。
连翘不住的向叶夕雾求饶,还是不敢放开叶冰裳,从抱住叶冰裳开始就不断小声地在叶冰裳耳边念叨:“别怪我,我也不想这样,我也不想这样,不是我的错……”
一场闹剧里还是有清醒的仆人去院子里找了管家和莲姨娘,莲姨娘带着一群粗使婆子赶来的时候,叶冰裳已经衣领大开,香肩外露……实在不忍让人直视。
“快把二小姐按住!”
莲姨娘急急忙忙地指挥着把叶府的主仆五个人都拖进叶府大门,把门关了起来。
这场闹剧直到晚上才结束。
叶夕雾被送到祠堂罚跪一个月,叶冰裳被送回自己的院子,留下的只有几包止血药。
“为什么啊……”
叶冰裳裹紧了被子,声音飘忽不定。
因为叶夕雾妒忌她被人夸奖,就要这样毁了叶冰裳吗?
因为叶夕雾没有要了她的命,就算无甚大碍,仅仅罚跪了事?
这半天,她破破烂烂,唯有一件莲姨娘给她披的衣服能够蔽体,在叶啸和叶老太太的面前跪着,听着他们的评判,而叶夕雾被叶老太太一口一个囡囡的抱在怀里,口口声声说心疼她的名声,丝毫不在乎她跪的地方冰冷入骨,连一个沾满尘土的垫子都没有!
可是,明明被毁了名声的人是她啊?
可是,明明被欺辱,危及性命的是她啊?
为什么他们高高在上?为什么施害者有人安慰,而受害者却要跪在地上忍受别人的审视?
叶冰裳的眼神越来越冷,死气沉沉,毫无生机。
小慧摸着自己包扎好的胳膊,她的泪已经流不出来了,她也想问,为什么啊!
【这世界多有不公。】
叶冰裳一怔,不自觉地摸上自己纤弱的脖子。
【死亡不是一种好的反抗。】
叶冰裳轻笑一声,笑这给她无数提示的未知东西竟然觉得她会求死。
【你终于是醒了。】
【抱歉,有些晚。】
紫烟慢慢在叶冰裳指尖浮现,缠绕着美人白皙的手指,有些萎靡不振。
【我知道你能力有限。你放心,我是不会死的。】
她才不会选择去死,该死的应是那施暴者,而不是她这个被欺凌者,她要好好的活着,活得比他们所有人都好!
坚定了生的信念,叶冰裳继而把心思放在另一件让她苦恼甚至怨恨的事情上:
为什么往日受过她帮助的人今日却袖手旁观呢?
若真的没有把她的帮助放在心上,那些人又为何要在暗处声声指责叶夕雾呢?
叶冰裳闭上眼,仔细想着她和叶夕雾的区别,叶夕雾跋扈,她就最是温婉,叶夕雾动辄打骂下人,她就面对他人的艰难从来都是施以援手。
为什么他们没有选择帮助她而是袖手旁观呢?
她又没有被选择吗?
袖手旁观……
是了,趋利避害是人之常情,更何况是为了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