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软软比任素倒霉得多，她是真的起夜上了个厕所……然后就在厕所那个小窗户那目睹了全程。

据她的描述，那个死掉的人是从操场那边跑过来的。

之后一群人就那么全方位包围了他，很迅速。具体发生了什么阮软软看不清，但她知道有人开了枪。

任素表面平静，心里吐槽为什么他们没有消音器。她可一点都不想知道昨晚发生的事。

阮软软突然不吱声了。任素听到声音停了转头看过去，她在直愣愣地看着前方。

于是任素也后知后觉地看着往前看。

是个男的。注意到她们看过去之后对着她们笑了笑的男的。一个穿制服的男的。

站在楼道口，八成刚从旁边的办公室出来。

好家伙，这制服……不会和昨晚的人有关吧。这是默默咬住舌头以免自己表情失控的任素，她觉得对方身上穿的像警察但又不太像。

至于阮软软愣住纯属是觉得对方长得有点太好看了。对，因为好看。

由于等了阮软软十多分钟才走，此刻教学楼早已没什么人，安静得很，换言之，要是发生点什么，只有监控能知道。任素只想拉着阮软软赶紧走。

制服男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也没有拦人的意思。

下了楼梯看不到他以后，阮软软才回过神来，眼睛闪闪地扯扯任素袖子说：“刚才那个哥哥长得真好看。”

“……？”任素缓缓露出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她选择转移话题：“你确定昨晚不是你做噩梦了吗？”

一听任素不太相信自己，阮软软有点着急，什么哥哥立马被她扔在了脑后。“我确定！我昨晚实在太害怕了，后面就不敢看也不敢睡了……结果后来还是迷迷糊糊睡着了。”

“嗯，其实我今天早上，是在厕所被舍友叫醒的……”阮软软说到这有点不好意思。

“……那你惨惨的。”

看着任素平静的反应，阮软软不由叹了口气。她心知任素八成没信，不过她也没指望有谁相信。

早上她告诉舍友们的时候已经被嘲笑了一顿了。

一直就这么沉默到了宿舍楼，这次突然停顿的变成了任素。

“怎么了吗？”阮软软糯糯的声音问道。

任素打量了一下阮软软：“你一直是长头发吗？”

“对呀。”阮软软丈二摸不着头脑，“怎么了？”

“没什么，挺漂亮的，走吧。”

阮软软不明所以，但还是没继续问下去。她向来不是个刨根问底的人。

她们同一个班，宿舍离得不远。和阮软软打完招呼，任素回到了自己的床上，把书包随手一放。

已经回来的舍友拆了零食，递给她一包。任素努力笑着道谢，她想了想还是说了一句：“话说阮软软的长头发真漂亮，什么时候咱们也能留长就好了～”

“诶，可不是吗，等高考完了咱就去留。”递零食的舍友没有任何异常。

另一个舍友接了话题：“隔壁艺术班还有个扎双马尾的女的呢，感觉她有点奇怪……”

“可能是二次元吧哈哈哈。”第三个舍友说。

任素抿了抿唇，有点不死心：“阮软软是艺术生吗？”

“？不是吧，”递零食的舍友，“咱们班哪有艺术生啊，不过听说下一届有混合班……”

听着舍友们的讨论逐渐跑题到了学校是不是要放假，任素不着痕迹地退出了交谈。

冰凉的寒意爬上了她的身体，任素感到毛骨悚然。

她们学校作为一个考试大省的普通公立学校，女生是要求剪所谓的运动式少女短发的，这是个好听的说法。具体要求就是前碎不过眉，鬓角不遮耳，后面用推子推上去。

反正不是阮软软的长发。

其实也不是没有留长发的，比如她们交谈里的艺术生。学校并不管艺术生的发型，因为她们有些人学习的行业是要求形象的。

而阮软软不是艺术生，却留了长发，更没有一个人觉得不对。

她好像也没注意过付丽丽的发型……任素发现自己想不起来付丽丽的具体样貌了，像蒙了一层雾。

就连面前的舍友们，声音都似乎越来越渺远，也像她认知中的付丽丽一样开始模糊，似乎变成了色块。

【因为你现在是任素了。】系统121的声音把任素从思考的溺水中拉了回来。

它声调平静的时候像是电子朗读软件:【你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