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老,您看这……是不是该决定名次了?”有评委恭敬地示意道。
左维坐着轮椅被助理推到了评审桌前。
就在这时,郭瑞捧着画终于赶到!
“诶,等等啊!怎么就开始评判起来了,这里还有一幅呢!”
“郭老师拿的是最后一名临时加出来的学生的作品吧,这种想必是来凑热闹的,被您选中属实不易,但对名次不会有影响吧。”
说话的是白倾辞的国画启蒙老师,海市国画大师,杨蓉。
郭瑞平静地瞥了杨蓉一眼,没有说话。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杨蓉此人跟白家交情匪浅,今日她就是为了确保白倾辞得第一才来的。
在场的评委中,半数也都是杨蓉的人。
原本他想着如果白倾辞实力真的特别突出,那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只是这一次竟被他发现了另一个惊艳绝伦的孩子!
郭瑞郑重地将难若的画作放置在了长桌上。
“瞧瞧吧,这幅画才称得上是今日的头名!”
郭瑞话音刚落,众位评委的视线便集中到了难若的画作之上。
“芍药图?画的确实不错,但白倾辞可是将左老的《骏马奔腾图》模仿了个七八成!区区一幅芍药图,如何与左老的《骏马奔腾图》相提并论?”
“哼!”郭瑞轻哼一声。
有评委看着两位业内大佬将要起争执,连忙出来打圆场。
“既然郭老师这么说了,那我们便来好好瞧瞧,这一幅芍药图有何特别之处!”
"……等等!你们快来看!芍药活过来了!"又有另一名评委,在端详画作时,惊呼道。
众人听闻,全部围了过来。
只见芍药图中的两朵妃色芍药,仿佛要跃出纸张般,活灵活现!
体育馆内本没有风,但他们在这一刻,好像看到了花瓣在轻轻的随风摇曳。
“奇怪……你们有没有闻到花香?”
“有!”有人缩着鼻子,四处找寻香味的来源,最后凑近了芍药图。
“是画上传来的!郭老师……这!?”
“这便是,失传已久只存在于传说中的,‘落墨成真法’。”郭瑞与有荣焉道。
他是第一个发现的人,也幸好他喜好钻研各类古画画法,不然这‘落寞成真法’,就无人知晓了。
“落墨成真法?这又是何种技巧?”有人提出疑问。
“在落笔的那一刻起,画作便被赋予了生命,随着完成时间越长,画中的事物便会越来越逼真,这便是落寞成真法!你们刚才看到的花瓣飘动的场景,以及闻到的花香味,都是这画技的具象表现。”
“这……世间竟真有如此神乎其技的画艺?这也太玄幻了!”
“什么落墨成真,怕不是有人画完画在上面洒了香水吧!哼,投机取巧!”
“我说杨蓉,有空就多看看书,别整天搞攀附权贵那套!”
“……郭瑞你!”杨蓉被戳到了痛处,狠狠一跺脚。
她就是画技几十年没有什么突破,所以才找了另一条路来稳固自己在国画界的地位!
“左老,您来评判评判!这幅普普通通的芍药图,如何跟您的《骏马奔腾图》相提并论!”
随着杨蓉的话音落下,所有评审的目光都转移到了一直沉默不语的左维身上。
大家这才发现,左老的状态不太对劲!
“左老……左老!”
左维已经听不到周围的任何声音,他紧盯着面前的芍药图,喉间发紧,全身颤抖!
“阿锦……”
眼前有画面闪过,左维陷入到了回忆中去。
……
“维哥,帮我看看我画的画。”
身着白色蕾丝花边连衣裙的女子,巧笑倩兮地转过头,看着身后的男子,眼神里充满了爱慕之情。
“锦儿的花鸟画本就在当今时代堪称一绝!瞧瞧这幅栩栩如生的芍药图,这构图,这笔法,这色彩!就是炎朝徐大师亲自来,也是比不过锦儿的。”
说话的,正是年轻时的左维。
彼时他二十出头,正是风华正茂。
他原本是名无父无母的穷学生,但热爱绘画,又天资卓越。
后因才华横溢而被他的老师看中,与老师的独生女苏锦结了婚。
两人郎才女貌,又有着共同的爱好,夫妻生活过得琴瑟和鸣,恩爱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