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宁笙所选的三个城市，果然位列榜首，因这月的突破性进展，销售一部的累计营收与销售二部打平。

路弈一面难以置信，一面又很听话地再添了十个城市进专营清单。

方向对了，管理便是锦上添花，随着对目标城市的剖析，各项经营策略顺势而出，业务进入了一个良性循环。

这天，乔欣进来询问：“老大，二季度还有些培训费用剩余，花不花呢？”

路弈知道乔欣的意思，正儿八经搞个培训，她需要策划组织，员工也不乐意参加。

以往，业务难做时，员工培训作为队伍培养的项目，可包装成个亮点，放进汇报里讲。现在KPI达成无虑，百分百凭实力说话，就不用搞这些花头了。

路弈回道：“你征询一下大家，有没有想去玩的地方。忙了小半年了，可以适当放松放松。”

乔欣立刻明白，心花怒放道：“好嘞，老板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你们定，我随意。报销的时候还是走培训费，操作方面你知道的。”

“放心，到时候找个茶馆，让业务骨干们上去分享一通，然后拍几张照片，妥妥就是一场培训。”

“我有个供应商，一会儿发给你。”路弈想起穆明。

“好的，不过现在合规部管得严，供应商得在集团采购清单上选，选好后都要走招标流程，销售部门不能私下指定了。”乔欣说。

路弈心下冷笑，说是合规，八成是后台部门眼红，把吃回扣的机会收到自己手中。

他无所谓地说道：“行，你把那家供应商添加到招标名单里，他家早在集团采购单上了。其他都按公司流程操作。”

不多久，工会给员工发福利，邀请厚德堂的医生来公司坐诊，宁笙也在其中，为期一周，每工作日上午半天。

轮到销售一部看诊，业务员小程一改往日蓬头垢面的形象，仔细收拾了下自己。他提前一天剪了个发型，穿上新买的大红色球鞋，又备上一份小糕点，掐着时间，等医生们到来。

陈捷见他难得清爽，调侃道：“什么情况？今天要去相亲啊？”

小程藏不住话，凑过去对陈捷说：“我瞅两天了，医生中有个小姐姐，好看的很，待会儿我得跟她要电话。”

陈捷皱着眉头躲开，嫌弃道：“你身上什么味儿？擦的什么劣质香水，难闻死了。我的天哪，你们这些男的，真够娘的。”

“这有啥，老宋还每天擦粉底呢，从脸擦到脖子。”小程说。

老宋实则比小程小一岁，每日一套雷打不动的着装，衬衫、西装、领带、皮鞋，大背头梳得油亮，根根分明，配上一副茶色眼镜，看起来比路弈还老成。走起路来也有派头，一步一踱，慢条斯理，常被些职场新人误认为是了不起的领导。

“陈捷老师，你们在说我吗？”老宋不知何时踱到了陈捷背后，微笑着问道。

“没有没有，我们在说一美女医生。”陈婕赶紧与老宋撇清关系，心里默想，老板真有本事，怎么就镇得住这帮牛鬼蛇神。

“莫非你说的是宁医生，我昨天已经找她看过了。灵的嘞。我说加班到凌晨两点，脖子动不了，她就给我扎了几针，今天就嘎灵活了。”说着便做了个360度脖子旋转。

“真是人美心善，我今天还要去看一次。”老宋把嘴抿成一条线笑着。

“老宋，你不讲武德，竟然提前去了，今天才轮到我们部门。还有你什么时候加班到两点，打游戏打的吧。”小程愤愤不平。

“我冒充蔡利恒的人呀，他们到两点不是常事嘛。”

“哎呦，早知道我也跟你去了，赶紧跟我说说美女医生，她好说话不？你问她要电话了不？”

正说着，一大波人往临时诊疗室赶去，部门瞬间空出了一大半。陈婕等三人也忙随人群而去。

路弈看着纳闷：“现在的年轻人，这么喜欢看中医？”

临时诊疗室是个大会议室，坐着厚德堂的五位医生，宁笙的位置在最内侧。她面前的队伍最长，一排站不下，多出来的人都挤到了墙边。

排队的人也不着急，若非其他医生叫唤，谁都不愿挪到其他队伍去。

轮到小程就诊，他先把糕点送过去，嘿嘿谄笑道：“宁医生，这个给你吃，辛苦啦。”

宁笙见他模样，已猜出七八分意思，说：“谢谢。接下去别说话，我开始检查了。”

“好了，有哪里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