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纸、纸马、龟甲、红巾还有四方铜币。
金银纸是鎏金纸,撒在空中永远不会坠落,长约六寸,宽约三寸,上面缀着银箔。
纸马就是纸扎的马与人,以及骑在马上的纸扎士兵。
殷心派驱使的鬼兵都是一些死于非命或者穷凶极恶,不进宗族不入地府的孤魂野鬼。
爷爷之前就告诉我,金银纸就相当票子,小鬼帮我办事,是一手拿钱一手交货的买卖,而这些纸马,就是烧给它们当小弟用的。
红巾和四方铜币说起来就没有那么玄乎,只是当做当事人的替身,能替本人解得一些债孽。
我点了三支燃香,插在装满白米的瓷碗里面,把两只白蜡烛放在碗两边。
又要来了白美琳和她丈夫的贴身衣物,以及白美琳本人的一缕头发,放在脸盆里。
我强行让自己快速起伏的心跳镇定下来,想着我爷爷掐诀念咒的模样,照葫芦画瓢,嘴里面念念有词。
“普告九天,乾罗答那,洞罡太玄,斩妖缚邪。杀鬼万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诵一遍。却病延年,按行五岳,八海知闻,魔王束首。侍卫我轩,凶秽消散……”
捏着法诀的手有些颤抖,念咒的时候浑身上下有一股奇怪的感觉萦绕着,背上有一处地方一阵痛麻,想来应该是快要成功了。
我不敢分心,眼神紧盯着燃香,更加坚定,“吾奉殷心邪神老祖敕令,九路鬼兵听令!”
眼看咒起,我眼疾手快的点了金银纸和纸马,扔进混着两人贴身衣物的脸盆里,直到全都燃为灰烬。
我这才松了口气,我是按照规矩来的,不知道力量够不够强,能不能起到效果。我转身看着白美琳,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掐了掐手指说道:“此法已成。”
白美琳有些紧张着急的问道:“小先生,这就可以了吗?”
“此法需做法三次,余下两次还要我爷爷算好了良辰吉日才可以继续做法。”我看着双眼红肿的白美琳,心里忍不住的叹了口气。
我接着说道:“此法虽快,但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外法再有用,但我想,还是要白嫂嫂你和你丈夫坐下来好好谈谈。”
表面上镇定自若的一批,其实我心里面早就慌的不得了,毕竟我可是个连符纸都写不好的草包笨蛋,这事儿要是真成了到时候遭报应的可就是我了。
我将法器全部收拾好装进自己的布包,就看见白美琳从屋里出来拿了十块钱给我,“家里已经没有剩下的钱了,这十块是上个星期卖鸡蛋攒的,小先生可千万别嫌少。”
哎妈呀,这可太客气了,十块钱不少了,能买好几斤爆米花呢。
既然是给我的,那怎么花肯定就是我自己做主了,我要的东西也不多,就想尝尝镇上的大白米花和苞米爆出来的黄米花是啥滋味。
刚才遭报应的糟心事因为这十块钱被一扫而空,我将钱小心翼翼的放进布包里,压在最下面。
我跟白美琳说最晚明天就会见效,不用放在心上。至于她家儿子,我欲言又止生怕说多错多,惹她痛哭一番,赶紧就打了招呼往门外走去。
眼见太阳就快下山了,我可不敢一个人走夜路,尤其是回家路上还得过一大片坟地,这要是大白天有人同路还好。
如果到了晚上只有一个人往里走,就算没遇见啥东西,也忍不住自己瞎想,自己吓唬自己。
白美琳不放心我自己一个人回去,说要把我送回去,这个法事做完了以后夫妻二人身子都应该有些虚弱,一不留神就容易招来一些乱七八糟的魔障。
我担心再惹出什么事端,虽然心里很害怕但还是连连拒绝,出了门就飞奔似的大步往外走。
说实话,自从被爷爷重新接回村子里以后,我就从没有在下午四点之后出过门,哪怕是我家四面环绕着坟堆子,也仍旧没有把我的胆子给练出来。
我往回走的时候提心吊胆,心里埋怨爷爷出门的时候怎么不给我个护身符,要是碰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也好撒丫子就跑。
偏偏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我路过村子后面那片坟地的时候,天色刚好暗下来,周遭静谧无声,安静的可怕。
哪怕只是刮个风我都觉得是阴风,凉嗖嗖的吹过我的脖子,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感觉后脖颈就跟被头发扫过一样痒痒的,我下意识的往后一摸,结果摸到一把头发。
我寻思着是不是我的头发,但转念一想爷爷把我的头发全都盘在了头顶,肯定不会一摸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