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雷声一出小黄毛就被吓得逃开,短短几秒钟整个夜空已经恢复平静,小黄毛连滚带爬的朝着‘隋癸’跑过去,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慌忙之中他撒了一把黄豆,当即涌现出一团白雾,等到白雾散去他跟‘隋癸’已经彻底消失在原地。
黑暗中我看不清楚颜思的脸,只感觉到一滴水落在我满是焦土的脸上,那滴水很凉,我努力的睁大眼睛想去看一眼跪倒在我跟前的小师姐,逆着月光却怎么都看不清楚她的脸。
我想知道他有没有受伤,有没有流血,遭天谴被雷劈这样的事情出现在我爷身上简直在正常不过。
可现在小师姐跪在那里一动不动,我想伸手去触碰她,才发现浑身疼得已经连手指都动不了,更别说将胳臂抬起来。
肯定是我聋了,小师姐才不会不说话,我害怕的用尽全身力气爬起来想去碰碰小师姐,他跪倒在那里好像是僵了,一动也不动,我害怕,我真的害怕。
就在我狼狈的像狗一样使劲力气才动了一下,以为自己失聪了的时候,这才听到从颜思的声音,“阿癸。”
几乎在一瞬间我胸口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努力聚集起来的力量也一并崩塌,我无力的摔回地上,几乎只剩下出的气儿了。
我想叫小师姐,可来回呼吸了好几次都费劲,更别说回答他半个字,我只能缓慢的眨了眨自己的眼睛,如果他看见就知道我一定不会不理他。
“阿癸……”很多冰凉的水滴滴落在我的脸上,在这一刻我才终于看清原来这不是水,是小师姐的眼泪。
我从来没见过小师姐哭,她总是笑着,最多严厉的时候也是面无表情,她不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也不是崩溃的号啕大哭。
可是这会儿却悄无声息的落泪,原来小师姐哭的时候是没有声音的,可眼泪却很多,多到我以为是老天可怜我才下起雨了。
“对不起,我帮不到你。”颜思沙哑着声音跟我道歉,跟我说对不起,跟我说什么都帮不到我,直到这一刻他才哭的大声了一些。
小师姐这样喜欢干净整洁的人,此时此刻却被天雷劈的衣衫狼狈。
借着月光我看见她的肩膀上有殷红的血混合着烧焦的皮肉不断涌出,她就像是察觉不到疼一样。
天雷突如其来打的太重了,将小师姐劈伤,肩膀的骨头都隐约显现出来。
我想伸手给他擦掉眼泪,小师姐这样俊俏的人脸上挂着眼泪总是惹人怜惜。
我还想给他擦干净肩膀上的血,伤口被烧焦一定很疼,这样重的伤痕一定要很久才会恢复,就算是恢复也一定会落下病根。
“小师姐。”我静静的躺在那里不知道多久,才感觉自己的胳臂终于可以抬起来了,刚才那样灼烧肺腑快要死去的感觉也逐渐消失。
缓了一会儿,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想将颜思抱在怀里,可我又怕碰到她的伤口,于是只能颤抖着伸手给他擦掉流出来的血。
“小师姐。”我又叫了他一声,咬着牙才没让自己的眼泪掉出来,我不能哭,我才不哭,可是眼泪却怎么都止不住的流出来。
“你凭什么跟我说对不起?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是我对不起你,师姐,你只是我的师姐,有些事情你可以不为我去做。”
“你别恨你自己,你是这个世上最好的人,是我该恨,是我该恨这该死不长眼睛的老天爷,这天下作恶多端的人却心安理得活着,你没做错什么,它凭什么劈你!”
我忍着五脏肺腑错位般的疼,含着一口血咬牙切齿的指天大骂,“你算什么老天爷,你瞎了眼要劈我的小师姐,我这辈子就算短折夭寿也要逆天而行!”
“你算什么道?算什么天道啊!我就要拿回我的东西,你就算劈死我,那也是我的东西!我的东西!那可是我的东西!啊啊啊!”
我喊的头昏眼花,喊的浑身疼痛,眼泪顺着脸不住的落下来,我的心里第一次如此苦不堪言,可究竟心里面是疼还是委屈谁有他妈的知道呢?
那是我的东西,那是我的天魂,我爹甘愿折寿十年换我跟我妈母子平安,我刚出生就被白忌夺走天魂,我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我拿回我自己的东西还要遭天谴?难道所谓的天道就是这样蛮不讲理,就是这样不可理喻?
凭什么夺走我东西的人却用着我的脸,用着我的名字,用着我的天魂,时时刻刻做好了代替我的准备,要在我跟前耀武扬威?我想问老天一句凭什么!
但现在或许是老子错了,我根本就不该问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