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清在镜子里看着慌张的如意。
“慌什么?”
如意快急哭了:“侧妃,外面……”
“我去看看。”宋锦清出了房间,踏步走去。
王府院内,锦簇的花树不是被人恶意剪断便是被人活活用开水烫死了。
凋零的花叶落了满地。
如意满是愧疚:“侧妃,都怪奴婢不好,奴婢昨夜不睡,看着院子就好了。”
又用责备的眼神看着吉祥:“昨晚原本是我值夜,你非要和我换,你没看到有人动手脚吗?”
吉祥心虚的转转眼:“我,我不小心睡着了,没看到。”
宋锦清眼睫轻掀,轻淡望了过去。
她看到也不会说的,因为她是宋玉书的人。
或许,其中几朵花还是她帮着剪掉的呢。
“侧妃,我们去找老夫人看看有没有什么补救的法子吧。”如意急的火上房:“反正现在还有一个时辰。”
话才落,便有七零八落的脚步声、欢笑声响起。
如意傻眼了:“怎么,怎么来的这么早?”
宋锦清绾过碎发:“自然是有人暗中蹿改了时辰。”
“完了完了。”如意已经想到自家主子会面临的暴风骤雨了。
嬉笑声忽止,陡然变成了错愕声。
“呀!”
“天啊,三王府怎么光秃秃的?”
“这茶花宴是让我们赏花的还是赏秃瓢的?”
“这满地的残花什么意思?太不吉利了。”
“三王府太不重视我们了吧!”
元老夫人被眼前的这幕气的头晕目眩,她喘着粗气,握着拐杖来到宋锦清面前,瞪眼怒斥:“好好的茶花宴为何会变成这样!你最好给我一个交代!”
故作盈弱的宋玉书疾步上前,夸张的用帕掩嘴,神色错愕:“我近日身子抱恙,便把茶花宴交给了侧妃掌办,怎么,怎么会成这样?”
宋玉书捏帕,故作失望的摇头:“锦清,你虽为侧妃,可以往我也教过你不少,你怎的半分都没学会啊。”
世家贵女们听了这话,交头接耳,朝宋锦清投去鄙夷的眼神。
“原来是侧妃准备的茶花宴啊。”
“听闻这侧妃就是侯府奴才的女儿。”
“一个奴才而已,让她伺候人行,让她准备这种高雅的东西……呵,还是算了。”
无数的白眼、讥讽如一块块石头砸在宋锦清的身上。
宋玉书得意的看着她,故意抻长了众人羞辱宋锦清的时间后,这才端出主母的态度来:“今日的茶花会的确是侧妃
办的不妥,不过好在我做了两手准备,怕大家玩的不开心,便定下了城边的临江南花园供大家赏玩。”
“临江南花园很难定到的。”
“所以说还得是王妃啊。”
“就是,侯府千金和奴才是有差别的。”
“咱们快去看看吧。”
夫人贵女们转身刹那,落英缤纷。
簇簇的花瓣雨洒落下来,如梦如幻。
“好美的花瓣雨啊,怎么会下花瓣雨呢?”
“快闻,空气里都是花的香味。”
宋锦清扫向摇着胜利尾巴的宋玉书:宋玉书,你高兴的未免太早,你的表演结束了,我的表演开始了。
她端丽大方,声音徐徐:“往前的茶花宴办来办去都是些老样子,怕大伙儿看得腻烦,所以我想了些新花样。”
她摊出手,接住一瓣:“脚踏花,头落花,实乃吉瑞之兆。”
宋玉书眼瞧着她有圆场的意思,拧死了帕子,打断了她花:“锦清,办宴会可并非听两句好听的话便得了的,这些夫人贵女们忙里抽闲过来,可不是为了看这场简陋的花瓣雨的。”
“连三岁孩儿都知不该随意打断旁人的话,可王妃却急成这样。”宋锦清摇头失笑。
“你!”宋玉书没想到
她敢公然挑衅。
宋锦清挡住了宋玉书,侧步,伸手:“各位夫人小姐,请随我往里走,里面别有乾坤。”
宋玉书抓住她的袖腕:“后面是荒废已久的后院,你带大伙儿去看什么?粗枝烂叶?”
宋锦清重重甩开她的手:“这便不劳王妃费心了。”
当中,同宋玉书交好的贵女,也是尚书的庶女张玲儿撺掇着:“别有乾坤?我倒要看看里面是乾坤还是寒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