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重华在离开墓园后就隐匿了身形,他如今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伸手从衣袖中取出之前扯下的白布条重新蒙在眼上,血重华再次回到了夏油杰的家里。
小心的将门合上,血重华将家里仔仔细细的打扫干净,咒力从他的身上爆发,溢满了整个房屋,缓缓的走进了夏油杰曾经的卧室,血重华站在床边怔愣了片刻后规规矩矩的躺在了床上,认真的将自己的衣袖理平整,血重华双手交叠置于腹上陷入了沉眠,血色的咒力仍旧汹涌的流动在这方空间中,渐渐的代替了曾经夏油杰留下的咒力残秽。
两日后,血重华自沉眠中醒来,起身将床上的褶皱抚平后离开了这里,咒术界的人一定会来这里查探的,他需要在他们到来之前离开这里,并且在之后的日子里他绝对不能出现在夏油杰的身边,因为血重华不愿让夏油杰背负弑杀双亲的罪名,所以这一次又要失约了,他这一生可真失败。
前来查探的咒术师们根据家里残留的咒力残秽和细小缝隙里的血迹断定夏油杰的双亲已经死亡,将消息上报后,咒术高层下达命令——判特级咒灵血重华——死刑。
夏油杰闲散的走在人流涌动的街道上,抬眸间看到了不远处站着找打火机的家入硝子,拿出带着的打火机打着后笑着走了过去,姿态十分轻松。
“需要借火吗?”
在家入硝子将烟点着后夏油杰笑眯眯的抬起右手和硝子打了招呼,“嗨~”
“你是被冤枉的吗?”家入硝子靠在栏杆上看着走过来的夏油杰提出疑问。
姿态有些散漫和硝子并排靠在栏杆上,夏油杰语气温和的回答了家入硝子的问题。
“并不是。”
“为什么?”轻轻弹了弹燃尽的烟蒂,家入硝子语气平静。
“我想打造一个只有术师的世界。”夏油杰诚恳的袒露了他的意图。
一旁的家入硝子叼着烟,双手捧着手机快速的敲击着,夏油杰平静的目视前方,感受着这难得的平静。
和家入硝子分开后走在街道人流中的夏油杰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后停下了脚步,微微垂着眸,却没有回头。
“说明一下,杰。”五条悟有些愤怒的声音传入耳中,少年的白发有些凌乱,显然是十分匆忙的赶过来的。
“硝子应该都告诉你了吧。”夏油杰微微侧头,半扎的丸子头散发是与从前完全不同的随意与成熟。
五条悟看着不远处的夏油杰试图劝说他,少年的语气满是愤怒,那双没了墨镜遮挡的苍天之瞳中光华流转,尽力的想要知晓那不远处黑发少年的想法。
“所以你要消灭所有术师以外的人吗?你不是不会进行无谓的杀戮吗?”
“当然不是无谓的,也有着意义,甚至有着大义。”
“才没有,杀光非术师,创造仅有术师的世界?根本不可能好吗?为了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丑陋挣扎,有什么意义?”
“你做这不可能实现的事,就是毫无意义。”
五条悟的心情很是激动,这在他的神情以及肢体动作上很好的展现了出来,咒术界最强的咒术师否定了他唯一的挚友的道路,这一刻,两人毫无疑问的站在了对立面。
“真是傲慢。”夏油杰褪去了他的温柔,对着五条悟露出了同为特级咒术师的锋芒。
“啊?”五条悟不解。
“你明明就能做到吧,悟。”夏油杰平静的说出了这句话,波澜不惊的表象下是他曾经努力隐藏的苦涩。
五条悟紧紧咬着牙,眼瞳微微的抖动着,因匆忙赶来而产生的汗水从被发掩盖下的额间滑落。
“面对自己能做到的事情,你却要别人相信这〔根本不可能〕?”
夏油杰手插在兜里缓缓的转过了身,姿态散漫,他的眸子里透着一丝漫不经心,语气却是十分认真的。
“因为你是五条悟所以是最强呢,还是因为你是最强所以是五条悟呢?”
“你想说什么?”五条悟握着拳头,语气有些生硬。
“如果我能变成你的话,那这个愚蠢的理想是不是就显得很脚踏实地了?”夏油杰微微仰起头,眸子垂了一点下去,有些睥睨的意味。
“我已经决定了我的生活方式,接下来只需要完成我力所能及的事。”
他已经为自己选择了接下来要走的道路,他不会反悔,也不会回头,更不会放弃。
两人隔着人流对话,明明近在咫尺,却隔着看不见的天堑,从前亲密无间的挚友再也回不去了,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