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闻言一惊,心道自己怕是要接触到什么大秘密了,不禁热血沸腾,恨不得化身英雄,立马解救这群可怜女子。
在方多病的循循善诱之下,这群姑娘终于放下戒备,一言一语说了起来。
“方少侠请看!”那为首的姑娘似是鼓足了勇气,一咬牙将罗裙掀至膝盖处。谁能想到那艳丽的裙摆下竟是如此触目惊心,青紫相间、新旧不一的伤痕遍布小腿,显然是受人虐待的痕迹。
“这!这!”方多病惊得说不出话来,其他的姑娘们也挽起衣袖,露出各自的伤痕。
姑娘们之所以穿着这艳丽的衣裙,不仅是为了好看,更是为了遮盖身上的伤痕!
“金百里他就是个畜生!”为首的姑娘愤恨不已,眼中闪着泪光,“我叫孙兰心,镇西孙裁缝家的女儿,我们这里的姐妹大多都是镇上的姑娘,还有一些是金百里不知道从何处买来的。”
“镇上的?”方多病更是震惊不已,“你们既是本镇的人,金百里如此虐待你们,你们为何不报案?!”
“报案?”孙兰心惨然一笑,“镇上的人,甚至连我们的父母都认为我们得了金百里的恩赐,能在金宅做工,简直是祖上积德!”
“你们这……这满身伤痕,不都是证据吗?!”方多病十分不理解。
“呵……说不出去的……”姑娘们摇头垂泪。
“什么意思?”
“金百里手眼通天,试图通知过外人的姐妹,无一例外都没有再有人见过,连同她们的家人。”
“被金百里杀了?!”
“我们也不知道,可是金百里既然都不把我们当人看,杀个人对他来说应该也是很习以为常的事情。”
“将杀人变成习以为常?!”方多病虽行走江湖见过不少狠毒之人,但像金百里这样的变态着实还是少数。
“金百里有一个刑堂!”孙兰心提起这地方,都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那是刻在骨子里的恐惧,“我们不知道在哪里,但是去过的人,也都消失了!”
这哪里是刑堂?分明是屠人的刑场!
方多病听得心惊肉跳,先前还担心不能将金百里绳之以法,现在看来,宰他个十来回都足够了。
可是金百里这密室又在哪里呢?方多病在姑娘们这里再没有更多线索了。
另一边,李莲花与笛飞声在地下甬道又绕了一炷香的时间,竟从金百里家的账房里钻了出来。
李莲花推开横挡在地穴洞口的书架,一抬头竟有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他们!
李莲花吓了一跳,连连后退,却不想撞到了身后的笛飞声。
“怎么?”笛飞声隔着一人,并未看见外面的动静。
李莲花咽了口唾沫,又拍了拍胸口,“有人!外面有人!”
“谁?”笛飞声噌地一声长刀出鞘,却又被李莲花按住。
笛飞声不解其意,却见李莲花自顾走出地道,只好跟着一并钻了出去。
“他是……”笛飞声这才看见外面站着的正是金宅的管家金杨。
金杨对二人的出现置若罔闻,不仅撇过眼睛不去看这二人,还将他二人挪动书架时弄乱的书卷重新规整,然后旁若无人的走了。
“走了?他这……?”笛飞声不解,他们两个大活人从这黑灯瞎火的地道里钻出来,他全然当做没看见?!这人是瞎的?
李莲花看着金杨离开的背影,有些感慨,“大概他们也苦金百里久矣罢!”
就这样,李莲花二人无惊无险从金百里的地下皇宫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待他们赶到正厅,却是另一番光景。
凌淮信与金百里对面而立,丝毫不见之前的假意奉承。身后的衙役也都立刀而向,只待凌淮信一声令下。
金百里则是率暗卫以包围圈的形式将凌淮信等人团团围住,双方剑拔弩张,形势十分紧张,眼下怕是落根针都能激得双方打起来。
“凌县令,我本无意与官府作对,我劝你最好也别多管闲事!安安逸逸做你这潮澜县小县令不好吗?”金百里拖着长腔,用他那过来人似得语气“规劝”凌淮信。
凌淮信眉头紧了紧,事实上他是刚得方多病传信,让他治住金百里,至于原因那传信的人也没讲。凌淮信本就怀疑金百里,便无条件信任方多病,即刻派衙役将人围了起来,只不过他没有想到金百里手下这么多,反倒把他给围了,眼下形势确实不容乐观。
就在这一触即发的情况下,方多病突然带着一众姑娘们走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