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蜜有些认床,一晚上都没睡好,早早就醒了。
她一醒,薛朗也跟着一起醒了,隔壁床上的男人也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
谢哥穿上鞋,拎上床地上的帆布包,将装钱的口袋小心地藏到怀里,跟姜蜜和薛朗道别。“薛老弟,小妹子,我就先走了,咱们有缘再见。”
“好。”
姜蜜瞥了眼谢哥的背影,才发现谢哥走路时右腿有些瘸,兴许是在战场上受了伤。
她还注意到谢哥背包底部有个凸出来的长方形。
姜蜜猛地抓住薛朗的胳膊,低声对他说:“朗哥,谢哥的包里,好像装了一把刀。”
薛朗一愣。
他想了想,还是追了出去。
“谢哥。”
听到薛朗的声音,已经走到楼梯间门口的谢哥停了下来。
他回头,无声望着薛朗。
薛朗大步朝他走过去。
背靠着转角处的墙,薛朗的目光落到了谢哥的行李袋上。
谢哥下意识将背包换了个肩膀,沉默着,没吭声。
“谢哥。”薛朗语重心长地对谢哥说:“咱们的手拿过刀,碰过枪,杀过人。但我们杀的是觊觎我们国家土地的敌人,保护的是我们的百姓。”
薛朗用力按住谢哥的肩膀,表情严肃地同他说道:“别让那些混球的血,脏了英雄的手。”
听到这话,谢哥呆住,眼泪突然夺眶而出。
他突然抱头蹲在楼梯间,发出了悲鸣的哭声。
“我老母亲年纪大了,听到老幺被杀的消息,当天就脑溢血死了。她走之前,拉着我的手,让我一定要将老幺带回来...”
谢哥抹了把眼泪,抽了抽鼻子,低声说:“我昨天才给老母亲办完葬礼...”
他这次去G城,就没打算能活着回来。
他带着刀,想的是到了G城后,如果不能为幺弟报仇 ,那就干脆杀了那群杂碎,跟他们同归于尽。
薛朗的话,如当头一棒,敲醒了谢哥混乱的灵魂。
谢哥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纪念勋章。
那是他退役前,在部队中因表现突出被授予的三等功荣誉勋章。
谢哥用指腹摸了摸勋章,悲伤的目光突然变得坚毅起来。
“你说得对,那群王八羔子的血,不配弄脏我的手!”谢哥紧捏着那枚勋章,起身往楼梯间走。
走到下面平台,谢哥忽然回头对薛朗说:“我叫谢程安,薛老弟,咱们江湖再见。”
“好!”
姜蜜悄然来到薛朗的身边,听着谢程安越走越远的脚步,她忧心忡忡地说:“希望谢哥不会做冲动事。”
“不会的,因为他说了,江湖再见。”
江湖再见,再见亦是堂堂正正好男儿。
有缘再见,那就是另一种说法了。
“那就好。”姜蜜看了看天色,说:“天亮了,咱们先去吃点东西,抓紧时间把事办完,今天还得赶回家呢。”
“好。”
招待所巷子的路口就有一家包子铺。
姜蜜跟薛朗要了两笼包子,一人一碗豆浆。
吃了早餐,姜蜜去了丰安县一家百年老字号的药材铺,薛朗则去了车辆管理所。
姜蜜走进乐安堂中药铺,铺子里只有两个二十出头的小学徒,正在研磨药粉。
看见拎着一个大布袋子的姜蜜,他俩还以为姜蜜是来配药的,便说:“你好,看病还是配药?”
在看病和配药之间,姜蜜选择卖药材。“都不是,我卖药材。”
卖药材的?
俩学徒对视一眼,微胖的小学徒从柜台后面走了过来,他说:“我先看看。”
姜蜜将口袋打开,里面只有三种药材,分别是三七、野山参、以及一把盒冬虫夏草。
前天晚上帮谢玲顺利诞下孩子后,姜蜜便发现山水空间中那座灵泉山对她完全敞开了。
从山脚到山顶,海拔有四千多米,不同高度生长着不同的药材。
这冬虫夏草就是她在山顶上挖到的。
这山水空间里尽是宝贝,难怪那位杜老先生说这玉坠子曾帮他祖上躲过了饥荒之灾。
那学徒诧异地看了眼姜蜜,才说:“姑娘,我们师父在里面,我带你去见他。”
学徒带着姜蜜去见老中医。
医生姓夏,祖祖辈辈行医,在丰安县颇有名气。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