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你们怎么来了……”夏琴在侧厅忙活着，一抬头发现两位老人突然从后门走了进来。

夏琴立刻给面前的两位老人一个添了一杯茶。转身又要再去厨房取些糕点。

“别忙别忙……不用不用……”灰白头发，戴着考究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的老人立刻摆手。他年过七旬，看上去非常有气质，有一种老干部的感觉。

“不用忙了夏琴不要这么劳累，今天是你小孩的生日，当妈的不要搞得自己这么辛苦。”戴着时髦丝巾的奶奶也开口阻止。

夏琴微微一笑，有丝尴尬。

结婚二十多年了，有时候还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公婆。

不过还是比以前好多了，以前是真的会和婆婆吵架，公公虽然不会说什么，但是也不会为她说什么。

现在好歹双方都礼貌了很多，尴尬就尴尬吧。

夏琴不知道做什么，两个老人给面子似的，喝了一口茶。

然后空气就陷入了沉默。

“爸，妈，怎么来了不提前通知一声。”左爸突然走了进来。旁边还跟着个陌生小女孩。

两个老人慈祥地对着小女孩笑了笑。

“我们孙女过生日，可不得过来，依依去哪儿了，怎么半天没有看见啊？”左奶奶捋了捋自己的丝巾，有些嫌弃地看着进来的儿子。

“大生啊，你怎么头发平白白了这么多？”左爷爷盯着儿子，突然发现印象中年轻力壮的儿子居然也有了少许灰白的头发，感慨地开口。

左爸把手里的气球袋子放下，说:“依依在楼上呢妈。”转头从柜子拿了一个印着英文的糖果袋子，对李月小说，“来，小同学，帮我把这袋子巧克力带给依依吧。”看着李月小噔噔噔地就上了楼，左爸收回视线，随后又把吹气球的机器从架子上拿下来，边回答左爷爷的问题，“唉，依依长大了，我也老了，爸，你可别嫌弃我老儿子了。”

“会不会说话。”左奶奶不悦地皱眉，“说女儿大就说女儿大了，说自己老了就说自己老了，两件事情不要一起说。依依听了想多了怎么办？这个年纪的孩子最容易胡思乱想了。”

“妈您说得对。”左爸立刻认错，他确实老了，不愿意和父母争论，凡事都考虑家和万事兴。

“行了，这种事有什么好讲究对错的。”左爷爷摆摆手，阻止母子俩不该有的辩论。

左爷爷又浅浅地喝了口茶，问:“大生啊，我听老李头说，你打算在省会开厂啊？”

左爸开始给气球打气，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夏琴也拿出来个老式打气筒，默默和丈夫一起给孩子生日准备气球。

左爸打好了一个，才回答左爷爷的问题，“爸，这事儿还没影呢，我这第二个厂才开起来。”

“你不要糊弄我。”左爷爷晃晃手，“别以为我不经商，我就不知道。自古至今从零到一是很困难的，但是从一到百，却非常容易。”

“大生啊，你有什么计划，就和爸妈说，知道吗？实在不想和我们说，觉得我们老了，跟不上时代了，你至少要跟你二生说。”左奶奶扶了扶眼镜，安抚地拍了一下情绪激动起来的老头子。

“我们都退休了，可能确实也帮不了太大的忙，但是你弟弟毕竟还在，你要办个什么手续，有你弟弟打个招呼还是会容易很多的。”

左爸点点头，“您二老放心，我有事儿肯定会和二生说的。 ”

糊弄学得心应手。

两位老人这次满意地点头。

左爷爷却又突然想起来一茬，“还有人说你想开到深圳。那可没必要啊。太远了。什么照应都没有。”

左爸顿了顿，手中的动作稍微停滞，缓了一下，说，“没有的事儿，啊，什么影子都还没有呢。”

左爷爷点点头，转过上半身看向楼上，“宝贝孙女在干嘛呢，怎么还没下来。”

“你待着待着，孙女儿现在大了，不要老是想粘着孙女，招嫌不。”左奶奶拉住坐不住的左爷爷，拍拍身边的篮子，说，“待会儿给礼物，孙女看见了不就开心了。”

左爷爷一遇上自己孙女，就变成了老顽童，“哎呀，我个爷爷，黏着孙女儿有什么错啊。哎呀，你个老婆子，依依小时候你就借着喂饭天天抱着她，我一抱你就嫌弃我大老粗抱不住，哎呀，现在好了，孙女儿长大了，越来越没得抱啰。”

左奶奶脸上带了笑意，想起来以前软软呼呼娇娇滴滴的孙女儿，心里就止不住一阵柔软，“哎呀，那时候孙女儿嫌弃你胡子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