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
已然到了秋末初冬之际。算算日子,燕临冠礼将近了。
这段时间以来,她已经许久没有见到那位一向霸道的少年了。
说实话,她还真的有一些想他了。
宫里的日子固然雍容华贵,但她又不是宫里的主子,说到底,仅仅是进来做客的罢。
到了时间,自然会将她们赶出宫去,所以,里面的一切,她也没有办法带走。
所以她才会越发的觉得日子枯燥乏味,每日的功课还繁重得很。
让她一度怀疑,顶替姜雪蕙来宫里伴读这个选择是否正确。
而且那几个夫子讲课,讲来讲去的无非就是些之乎者也的事理,脑袋摇来摇去,看得她头晕,同样听得她每日也都想要打瞌睡。
着实是无聊得紧。
而且,最可怕的还有一件事情。
谢危竟然还是这里面的夫子!
都已经四年不见了,他好像变得更会隐藏自己的想法了。
一想到他那时候迷乱时说的胡话,她就更加不敢肆意的玩乐了。
他是个极其危险的存在。
不过,通过她观察的数日以来,她并没有从他的身上发现什么。
好像,他并没有暗害她的意思。
不过,即便如此,那个人还是一向顽固的很,总是揪着她不放,又是考究功课又是焚香练琴。
整日都是如此。
琴琴琴。
让夫子和琴过去吧!
也难怪这么大岁数了还只身一人,还未成家,连府中也没有一位女眷,这琴痴,简直是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他爱琴可以。
但。
不能逼迫自己也爱啊。
如此霸道专横,她还只从燕临的身上看到过。
没想到谢夫子过之而不及。
至少,燕临不会非要让她练什么劳资琴。
对于琴艺,她可谓是一窍不通,但被那人时常胁迫,让她每日都在这压力之下。
最开始看到他的时候,那几天,她连着做了几夜的噩梦。
梦里,自己不是在背书就是在练琴。
让她实在是头疼的很。
但俗话说得好,屋漏偏逢连夜雨。
那公主就是她的连夜雨,本来她在夫子面前就已经被折磨得脱了一层皮了。
没想到这公主没有一丝同情心。
也来整治姜雪宁。
自打公主发现那夜的男子是姜雪宁以后,她便恼羞成怒,变着花样的来收拾姜雪宁。
弄得姜雪宁苦不堪言。
后来燕临好像还为了自己找回她几回。
没想到,反倒弄巧成拙。
站在公主的角度来看。
乐阳长公主自小便与燕临长大,关系甚好,但是燕临却为了一个小小的姜家二小姐,几次三番的和她黑脸,她自然是不快的。
小孩儿性子就发作的更明显了。
处处找姜雪宁的不快。
闹得姜雪宁一见到她就立马躲开,惹不起总躲得起。
偏生那公主还傲娇的很,见她这样,还四处宣扬说是自己不待见她。
但,就是有一点她想不明白,纵使她再戏弄自己,再厌恶自己,确是从未提过要将她赶出宫去这样的言语。
她实在是想不通。
难不成。
又是燕临和她通了气?
姜雪宁实在是想不明白,在这里。
她好多事情都想不明白。
果真是皇家兄妹,一个沈玠,一个沈芷衣。
妹妹的心思她想不明白,哥哥的心思她摸不透。
同沈玠谈及燕临的时候,他总是欲言又止,面上一贯是那温润之气,从他那里,姜雪宁竟是问不出来半分的消息。
宫中本就传的沸沸扬扬的,她想知道燕临到底有没有事。
但。
他就是不说,她有一些恼了。
偏生平日里,临孜王与燕临是最为要好的,俩人从小便相识,情同手足。
怎会得如今连他的消息,沈玠都毫不知情呢?
姜雪宁觉得沈玠有一些奇怪了。
横竖都不对劲。
虽说那日。
不过,后来他没再提起关于手帕的事情。
可以见得,貌似姜雪蕙先前与他没有多大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