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里有头蛟龙，可厉害了，听师父说，那蛟龙有几千个的年头了。”

“长存……”天歆喃喃道，琢磨了下字眼，随后摇头，“止于个体的永恒，只会导向无尽滋长的孽物，此为寿瘟祸祖的妄念。”

“那，不朽可是血脉的延续？”恒儿又问道，“西边的魔龙降下火雨，令子嗣繁盛蜕生，灼灼不息。”

天歆想了想，又是摇头。

“仙舟联盟固然强盛，可不到八千年，九艘仙舟只剩六艘，与宇宙相较，一族兴衰，不值一提。”

“嗯……难道说，不朽是庇佑寰宇的大业？”恒儿继续提问，“五位龙尊降世临凡，与仙舟联盟签订盟约，守望寿瘟祸迹，万世不辍。”

天歆还是摇头。

“龙尊亦有凡人心窍，身上重责，也终有一日变作枷锁。”

“那……不朽的启示，究竟是什么？”数次发问都被挡了回去，恒儿是真懵了。

通过这一问一答，天歆也从最开始的充满疑惑，到现在的茅塞顿开，虽说不能完全顿悟，但也能谈说自己的一知半解了。

“日月轮转，世事无常，在万变的宇宙中，「不变」并无意义，唯有身契万象，与道玄同，方可臻于永恒。化入辰星，与之同在，一龙陨落，万物新生。”

天歆起身，走在院子里，自顾自地说了很多，也不管恒儿能否听懂。

当宇宙万物都是某个存在的证明，那祂，也就成了真正的「不朽」。

“道友所言，不无道理。”一直沉默的龙突然说话了，“不过，道友在这里待的时间太久，是时候该回去了。”

天歆转身，她已经能正视魔阴身的存在，也通过龙的一些帮助，勉强摸到了「不朽」的门槛。

“大姐姐，我们还会再见吧……”恒儿抓住天歆的衣角，声音越来越小。

“嗯，到时候再见。”天歆揉了下恒儿的脑袋瓜。

…………

天歆感觉自己的眼皮很沉重，身体更是像刚苏醒一般，瘫软无力。

“哟，醒啦。”造化笔毫不客气道。

“……”天歆无语，就不能来点好话？

询问后才得知，天歆的身体已经昏迷了三天，若不是几大神器拦着，现在就不是在丹鼎司躺着了。

“话说，你那时候是什么情况，如果不是太极图发现得早，恐怕你的小命就没了。”造化笔问道。

天歆问道「不朽」还没一会儿就昏过去了，同时还有一股极强的力量撕扯她的灵魂，即便太极图及时出手也才堪堪保住一半。

天歆表示，差点以身作则，与道玄同了。

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天歆从龙那里拿到了不少好处，比如……

一整条命途的力量。

虽然还无法完全支配，但只要天歆想，她随时都能拿出一部分来。

「不朽」的星神只有一个，天歆只是「不朽」的代言人，掌祖龙之传，相当于星神令使。

有福必有祸，灵魂的大幅度缩水也让天歆的灵智大大减少，她正常的思维能力还没保持几天，就坍缩成了小孩子的心智。

灵宝君的传奇之旅，也才刚刚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