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看法?「天道昭邈,人心幽微」,你要我给这几位卜一卦,占测来意吉凶吗?”符玄习惯性地用太卜司的角度思考问题。
“这倒不必,有灵宝君作证,星穹列车与此事无关。只要饵吞下,鱼钓出,也就够了。”
“这是我的提议吧,将军。”
“嗯,多得有符卿智珠在握,之后的事情,也全都仰仗你了。”
“哼,那你倒是早些退位啊。”
符玄就是这么个直脾性,她自认为自己做将军能做得更好,也确实有这份能力,但在景元和天歆看来,她的心性还不够成熟。
“还不是时候,符玄。”天歆对符玄说道。
“嗯,万一有甚变数,我得在将军之位上承担罪责,可不能现在一走了之,陷符卿于不义啊。”景元接过话头,继续画饼。
“你早将星核猎手交到我手里,眼下也没这烦恼。”符玄吐槽了一句,突然茅塞顿开,“你到底在想什么啊?景元!该不会…难道是你故意把人放跑的?!”
天歆在一旁思索,顺着符玄的思路去想,似乎真有这个可能性,真不愧是符玄,就是聪明!
“我?我又怎能像符卿一样未卜先知?云骑军看守不力,我有责任。”景元侧过身,对此事避而不谈。
天歆掩袖笑了笑,景元对撒谎这件事还是不太熟练啊。
“哼,我能理解。仙舟诸务繁杂,你难免精力不济。要不是有我在底下撑着……说来,下次「六御」议政,你该履行举荐我继任将军的诺言了吧。”符玄对继任将军一事念念不忘。
“嗯嗯嗯,好好好,知道了,我还有要事。之后就全拜托天赋异禀的符卿了。”见景元还是和往常一样敷衍,符玄便切断链接,去处理太卜司的事了。
“看来这将军着实不好当啊,景元,老实说,你有没有听我的话好好养生。”天歆问道。
景元顿了一下,摇摇头。
“唉,就知道你会是这个脾性。”天歆叹了口气,从袖口里取出一个玉药瓶,放在景元面前的桌案上,“这是我炼制的丹药,就餐前后服用一枚,可舒经活血、消栓通络。”
偷偷拿建木枝条炼的,没有告诉十王司,建木中的毒性经过多重熬炼已完全祛除,换句话来讲,对短生种而言,这就是延年益寿的仙丹。
对长生种来说,仅仅只是保健品罢了。
“灵宝君的心意,我就收下了。”景元嘴上这么说,把药瓶拿起交到彦卿手里。
“罢了罢了。”天歆摆手,离开了神策府,她要去金人巷散散心。当然,她没忘记叫造化笔把本尊抬回太极图,好好睡一觉。
…………
“你觉得景元将军怎么样?”三月七对星问道。
“长得不错。”星想都没想就回道。
“谁问你长相啦!虽然确实不错……”三月七吐槽道,“我觉得这个人比那个驭空好说话多了,要么说人家能当仙舟将军,她只能做个司舵呢?你看这待人接物,差距多大。”
见从三月七这里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星又去找了瓦尔特。
“这个景元……不简单哪。”星一过来就听到瓦尔特在自言自语。
“杨叔觉得有古怪?”星有些好奇。
“古怪倒也谈不上,只是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瓦尔特思索道,“我想到了,有一个奇怪的地方,非常微小——他刻意跳过了「刃」。
既然云骑军抓住了星核猎手的成员,以此为线索追捕卡芙卡就行了,何必要请我们「引出」卡芙卡?
仙舟既不愿让外人插手星核灾害,又为何在星核猎手一事上如此大度?”
“难道刃不在他们手里?”星想到了一种可能。
“对,我只能想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不论刃被捕一事是否属实,至少现在,刃很可能已经脱离了仙舟的掌控。
因此,景元如果想钓出星核猎手,就只有我们这个与卡芙卡产生联系的诱饵。所以他才拐着弯地请我们帮忙——因为刃的逃脱不能让别人知道。
想通了这一节,也许我们开始接近事件的核心了。这个景元,他到底掌握了哪些信息,哪些又是故意隐藏起来的呢……”
“也许我们可以问问天歆。”星提议道。
“说的也是,给天歆发个短信吧。”瓦尔特点头。
星照做了,只是天歆并没有回应,有的只是造化笔的智能回复。
“天歆出事了?”星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