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寿带着质子旅与几万兵马上路了,其中有人意气风发渴望成为守卫疆土的少年将军,有人只想与自己阵营的兄弟平安度过疆场厮杀一起回家。
不管他们怀着怎样的心思,距离冀州是越来越近了。崇应彪的心也越来越沉重,大家都明白主帅没有处置苏全孝甚至没有将他当成叛臣对待,可是到了冀州没有任何保他命的理由。
进入冀州地界天气越发的寒冷,夜晚北方阵营的百夫长守夜,到了子时守夜的孙子羽与苏全孝都有些疲累。
崇应彪巡逻的时候看到了扔给他们一人一个水囊和一包肉干。
“都打起精神来,要是有奸细趁你们守夜的时候混出去,你们担得起责任吗?里面是酒冷了就喝一口暖暖身子,别给我们北方阵营丢人。”
崇应彪临走的时候对孙子羽使了一下眼神,孙子羽表示明白。
过了一会孙子羽将肉干和水囊扔给苏全孝。
“苏全孝我困了,帮我保管一下。我睡一会,你等会叫醒我,我来替你。”
苏全孝拿着水囊和肉干心里挣扎无比,前方就是冀州城,只要他能跑掉就能回家了,手上的干粮酒水足以支撑他回家的路。
看着熟睡的孙子羽苏全孝踏出了出营的路。
“苏全孝你要干什么,是不是想要逃跑。”
一名夜出方便的质子拦住了苏全孝,并且大声的叫嚷了起来。
“都吵什么,都不用休息的吗?”
崇应彪叹息一声从角落里走了出来,他要按住局势不能捅到主帅那里。
“苏全孝他要跑,连干粮都准备好了。”
“谁说他要跑了,外出方便到了你嘴里就给他扣那么大罪名,你哪个阵营的陪我去找你们千夫长理论理论。”
崇应彪张口就倒打一耙,只要没出营地怎么说还不是看他。
“看他的样子明明就是要跑。”
很快有听见嘈杂的人将几位千夫长喊了出来,殷郊第一时间让人通知除了几个千夫长其他人一律不许出营帐,违者军法处置。
殷郊到了现场看到与崇应彪对峙的那个质子,看向其他三个人,这是哪个阵营的傻缺。
今天这事拦住就完了,这个傻缺要是将事情捅大了,他自己也完了,没看见崇应彪都快砍人了吗?
殷郊上去踹了那名质子一脚,阻止了他继续在崇应彪面前蹦跶。
“来人将他给我拖下去,大战在即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既然是个误会该守夜守夜该巡逻巡逻,都散了。
刚才是那个阵营的,自己回去教训一下,没事一惊一乍的是觉得太清闲对吧。”
殷郊快速的将事情定义为误会,苏全孝没有出营地,崇应彪为了自保都不可能让苏全孝担上叛逃的名声。
真的闹到父亲那里也不会有任何结果,那名质子很有可能被崇应彪扣上污蔑的罪名罚一顿。
姬发与姜文焕将那名质子拖走,顺手将他嘴给捂了免得他还要继续叭叭出什么。
殷郊走到苏全孝面前,拍了拍他的肩头,然后走到崇应彪面前。
“都是兄弟,仅此一次。这里到冀州没有多远了,对他好点,守夜就不必了好歹留个干净名声。”
崇应彪知道这是殷郊在警告他,同时也是对苏全孝的怜悯。不然就不会只有他们五个到场,这件事情也压不住了。
殷郊招呼其他几个人走了,他们还要去堵那名质子的嘴,总不能让苏全孝有叛逃的名声传出去。
“走吧,这些年辛苦你了。”
崇应彪捏住苏全孝的肩头再也说不出什么,这次失败苏全孝不会再有机会了。
崇应彪将孙子羽叫了起来,看到失魂落魄的苏全孝知道他们的谋算落空了。
崇应彪将自己厚厚的披肩解了下来给苏全孝换上,统一发放的总归不如这件暖和。
“你跟了我八年,哥哥也没对你有多好,从明天开始你就不用守夜了,照顾好自己。”
苏全孝知道叛逃是什么样的下场,也知道刚刚那么顺利有崇应彪默许的结果,是他运气不好不怪任何人。
殷郊和几个千夫长将他叛逃的事情压了下来,他也很是感激。他被父亲抛弃了两次他的兄弟们没有放弃他,这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