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玮瑜曾伤感地说:“李应乐,你有时候爱我,有时候不爱我,忽冷忽热,若即若离。”
其实,李应乐为了和易玮瑜在一起,也曾付出过努力。
是外婆最先察觉到小情侣之间的情愫。
老人家提醒过易玮瑜,可这个傻瓜正置身于史无前例的幸福中,根本听不懂拐弯抹角的劝告,老人家又管不住李应乐,只好把事情告诉了李妈妈。
李妈妈是个十分严厉的人,她眼里揉不得一粒沙子。
可年少的李应乐认为,若自己连一段恋情也不能守护,将来还能有何作为?
他人生中第一次违背母亲。
“妈妈以影响学习为理由拆散我们,就不怕那样会更加影响学习吗?”
“高考只有一次,不管你有什么大道理,我不允许发生一丁点意外!你再鬼迷心窍,我只能亲自找易家父母讲道理了!易家父母对女儿能有多少包容心,我不说,你也明白。”
“妈妈非要逼我们,那好,以后小鱼读哪所大学,我就读哪所大学,高中不能在一起,大学也要在一起!”
“易玮瑜的成绩和你相差十万八千里,你要为了她自毁前途吗?”
“如果妈妈一定要拆散我们,那就说不定了。”
李妈妈投鼠忌器,只好暂且放过易玮瑜。
这些事,易玮瑜不得而知,她只知道高中生的爱情是那么珍贵,她沉溺于年少的时光里不能自拔,执着地把这份纯粹的感情延续到成年人世界里,最后只能一败涂地。
李应乐说过好几次:“小鱼,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这并非谎言,直到最后,李应乐仍然确认自己是爱着易玮瑜的。
尽管这份爱令他痛苦纠结了许多年。
李家发生变故后,易玮瑜曾抱着李应乐说:“我永远也不会离开你。”
事情在学校里传开,所有人都对李应乐投来怪异的目光,一名矢志不渝的追求者在校道上拦住李应乐,也发誓说:“不管发生什么,我爱你的心不会变。”
李应乐拒绝:“用不着你多管闲事。”
他有易玮瑜就够了,易玮瑜会替他驱散一切不快乐。
那女生质问:“你是不是和易玮瑜在一起了?”
李应乐不回答,还有一百天就高考了,他不希望无关紧要的人去打扰易玮瑜。
那女生轻蔑地说:“告诉你吧,是梁晶说出去的!你怎么不想想,梁晶又是怎么知道的?我看见了,昨天誓师大会上梁晶和易玮瑜一直在交头接耳,誓师大会一结束,事情就传开了,还用我多说吗?”
李应乐的大脑瞬间空白,如同一头背后中刀的幼兽,被不知什么东西推入了无边的泥潭中。
他极力呼吸,探出头颅向上求救,却越陷越深。
神思恍惚中,易玮瑜伸出一只手把他往上拉,另一只手却似乎在把他往黑暗里摁。
长达十年的光阴,面对深爱着的易玮瑜,他无数次感觉到窒息。
那时的他无法接受这件事,他学会了自暴自弃,任由黑暗吞噬自己。
直到上了大学,他才如梦初醒。
他竟为了一个哪里都配不上自己的女孩自毁前途,这太不值得了。
可当他决定忘记这个女孩的时候,女孩再次出现,用世间最猛烈的攻势冲击他的心。
他的防线瞬间崩溃,无论怎么反击都无济于事。
他看到她追着地铁,竟担忧她会受伤。
她来学校找他,他的心激起千层浪,久久不能平静。
纵使有满身力气,他也无法挣脱她的搂抱。
她哭着向他诉说委屈,他做不到袖手旁观,唯有替她出头。
她的父母不够爱她,她的生活费不够用。
她是天底下第一等可怜人,唯有他能护着她,不让她受伤。
原来,爱是无法否认的。
可是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全心全意,甚至阴暗地盘算着给她致命打击。
他太懂得如何拿捏她了,她极度缺乏安全感,唯一渴求的就是被爱,稍微给些甜头,她就会死心塌地。
他一边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她毫无保留的照顾,一边在琐碎的日常中质疑她,否定她,拒绝她,但又必须留住她。
他擅长给她希望,然后又令她失望。比如,鼓励她考研,到了关键时刻却让她考砸。又比如,说好晚上回家吃饭,在她兴致勃勃做了一桌子菜后,谎称加班,深夜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