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虎子娘和其丈夫来修理院门。
“呸,一群活不起的玩意儿!”
看见孙翠花悠哉悠哉在院里晒太阳,虎子娘就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朝她那得意洋洋的脸上来上一拳。
孙翠花瞥了对方一眼,嘴里乐得哼着小曲儿:“三月里桃花嘞,红哟红似火…”
这厢,连丽容正在榻上咳得撕心裂肺:“咳咳咳…咳咳咳…”
“二丫三丫,好生照顾你娘,这病情没法再拖了,爹这就请郎中去。”
苏孝正步履匆匆往院外行去,来到村长家打听附近是否有郎中。
得知村口处住了位李郎中,乃是十里八村唯一一位大夫。
谁家有个头疼脑热都去找他看诊,在村中还算有名望。
李郎中家是个不大不小的院子,到了家中,只见一老妇正在院中晒着不知名的草药,却并未见其他人。
隔着院门,苏孝正冲里面喊道。
“这位婶子,不知李郎中可在家?家中内子卧床多日,无法起身,特来找李郎中前去看诊。”
“你瞧着倒是面生,正是不巧,我家老头子清早便出门上山采药去了,不知几时才能回来,你若不急,明日再来寻他吧。”
老妇人审视几息,见来人是个完全陌生的面孔。
“确实是有点着急,不知婶子能否指个路,我去山上迎一迎李郎中。”
苏孝正擦了把额头上冒出的汗。
老妇人见苏孝正神情急切,看着面相也不像个坏人。
“就在南边那座山上呢,也不算远,上山总共就那一条路,你沿着山往上走,估摸着就能遇到我家老头子了。”
苏孝正道了谢,出门顺着山路往上走,刚走到半山腰,就听见一阵痛苦呻吟声。
苏孝正心中着急,原本不欲理会,已经往上走了一段,想想还是回了头。
顺着声音传来的地方找去,就见一个蓝杉老人,五六十的模样,歪倒在草丛里。
裤子上沾染了泥土,地上还有个脚印划出的痕迹,显然是滑到了。
老人身边的地上是一只竹篓,竹篓中的草洒成一滩,老人一只手捂着腰“哎哟哎哟”地呻吟着。
“老丈,你没事吧?”苏孝正连忙去扶。
“我这滑了一跤,腰闪着了,爬不起来啊。”
苏孝正犹豫了一会道。
“老丈,我现在有急事要去寻村里的李郎中,我将您先背到道边,您稍等我一会儿。
找到李郎中后,我再跟他将您一道送回家中。”
“你还找甚李郎中,我就是!说吧,找我何事?”
老人本来还在捂腰呻吟,听得苏孝正这话,也不哎哟了。
苏孝正一阵激动,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原来您就是李郎中啊!是这样的,我们是刚搬来的,我家中妻子病了多时了,现在情况不大好。
听村长说您是我们十里八村的看病能手,便特意来寻您,望您能给我妻子诊治一二。”
“哦,原来你就是他们说的外乡逃荒过来的,今日也算我俩有缘,小老儿我这就走着一趟!”
“可是您的腰?”苏孝正见李郎中起不了身,有些担忧。
“倒也无事,就是年纪大了,扭到了,休息几日也就没什么了,还是看病人要。
,你先将我背到你家中,我给令正看完诊,再将我送回去即可。”
“那,那好吧。”
苏孝正将地上散落的竹篓收拾妥当,提在手中,将李郎中稳稳背在身后,便一路朝家走去。
到了家中,苏凝香见她爹还背了个人回来,一时有些惊奇:“爹,您这是?”
“这是我请回来的大夫,给你娘看诊,你快去给李大夫倒点热茶。”
将李郎中放在床榻边的椅子上,只见他仔细观察了一番连氏面色。
“将手伸出来,我先来把把脉。”
连氏听话地将手伸出,李郎中把着脉门,好半晌功夫不曾动作。
“李大夫,如何了?”苏孝正有些焦急。
李郎中看了苏孝正一眼,捋了捋山羊须。
“令正咳嗽极甚,伤于经络,血液蕴结,故有脓血。气血俱伤,故连滞积久,其血黯淤,与脓相杂而出。不大妙,不大妙啊!”
“那该怎么医治呢,劳烦大夫您给开个方子。”苏孝正眉头皱成了川字。
“唉,拖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