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睡梦中惊醒,睁眼一看,熟悉的房间,熟悉的摆设。
还好,还好,原来是一场梦。
我擦擦额头的虚汗,疲惫的打开卧室的门。
按照惯例,我要先去厨房热上早饭,利用等待的间隙,洗完脸化完妆。
可此刻,电蒸锅正运转着,里面有放好的早餐。
这是怎么回事,我这是睡迷糊了?
我还来不及想,第二个闹钟亦然响起,不好,这时我该化完妆,准备吃早饭了,可是现在妆也没化,饭也没好,再不走就要迟到了,罢了,路上随便买点吧。
我连忙收拾完,快速打开门,就在关上的瞬间,我看到有个'我'从卫生间出来,悠哉悠哉去了厨房。
她化了个全妆,拿出刚刚热好的包子。
“你……是谁?”
她不理我,如我往常一般,一边玩着手机,一边吃着包子。
“这,怎么回事?你为什么在我家,还有为什么你和我这么像?我问你呢。”
我用力推她,手却从她身体穿过,我大骇。
此时,闹钟第三次响起了,她慢悠悠的拿好包,朝我走来,没有一丝躲避,直直的穿过我的身体。
她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你都打开门了,为何不走?”
她直视前方,像是和空气说话。
“门,是你打开的,路,也是你选的,我已经给你机会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我,缓缓露出一个微笑。
很是可怖。
她又转头看向门外,我随她的视线看过去。
门外应该是走廊,如今却不是,似乎在很遥远的地方,有一个古香古色的空间。
床上躺着一个人,坐着一个人,旁边还站了一个人。
那空间里暖烘烘的,有药香一缕缕的飘过来,这味道,我似乎在哪里闻到过。
我感到很熟悉,让人想要靠近。
“去吧。”
“替我活下去,去帮我改变既定的结局吧,多谢你了。”
不知何时,她走到我身后,将我一推,我不由自主的飘了过去。
“你为什么……”
我回头看她,她竟然眼含热泪,尽是不舍,眉头蹙起,悲凉至极。
我的话还未说尽,看她如此,我的心突然很痛,如同热油烹过。
“切记,切记!
吴刚伐桂终有时,嫦娥会星出新月。
世间岂有双全法?一命偿来一命伤。”
“什么意思?”
我大口喘着气,猛地睁开眼睛,茫然望着床幔,耳边是侍候丫鬟们喜悦的声音。
“太好了,兰姨娘终于醒了,奴婢这就告诉夫人和庄主去!”
这一切都不是梦,虚幻的竟是现实?
我脑海里闪现很多场景,有个“我”倚窗站立;有个“我”挥笔如墨;有个……我鞭打众人。
莫非这一切都不是梦,都是真的?我脑海里轮番滚动着那首诗,我却不知道诗什么意思。等会,我大脑宕机,什么诗来着?
“纸……笔……”
我需要纸笔,我快记不住了。
“兰姨娘,你在说什么?”
“纸……笔!”我大喊出声,等不及丫鬟将纸笔拿来,我踉跄的爬下床,朝着书桌而去。
丫鬟刚拿起转身,与我撞了个满怀。
“姨娘,小心!”
墨水洒了我一身,砚台砸伤我膝盖,我顾不得疼,趴在地上,歪歪曲曲的将脑海里仅剩的几个词尽数写了出来。
“吴刚……嫦娥……还有什么来着?双全法……还有什么……”
我记不清了,明明就在嘴边。
一只手夺过我写的纸条,我连忙攥住一角,这是我的,谁都不许拿走它!
曾经有人这样做过,然后,她就被我打死了。不过是条贱命,敢与主子作对,简直找死!
可手的主人执意如此,他很轻易的掰开我的手,将纸条拿了过去。
我愤恨的抬头看去。
一双决绝阴狠的眼窥来。
我浑身一僵,我想起来了,是那日,他看我的眼神,不屑一顾,凶狠至极。
我爱他如此之深,他却视我如无物,真的是好没意思,既然,他不喜欢我,我离开就是,可是,为什么我明明都想离开了,他还不放过我?
—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