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我闻他身上不是女人独有的馨香,而是淡淡的松香味;怪不得他之前头发凌乱,是为了故意遮挡他的喉结。
我突然想起,在这个世界初见楚绿衣的,也曾闻到过这个味道。
“来人,将她带下去,细细审问。”
“夫君,哥哥,她毕竟跟了我很久,我相信她是有苦衷的,能不能……”
“这不是你该问的事,秀琴,带你主子回去休息。”
楚绿衣紧紧握着他的手,眉头蹙起,他忽视她眼里的质问,放开她的手。
秀琴连忙上前搀扶着她,回了屋子。
“怎样?我的计谋不错吧?”
我得意的看他,他还是有些不屑,“雕虫小技!”
早在回来的路上,我和他说了张管家和那人见面的事,于是就商量了这一出,让他故意在众人面前说今晚不回来。
只是,我之前还想他让楚绿衣做饵,真是心狠,现在看来,原来是这样。
“这总算是能证明我不是凶手了吧?”
殷招舟冷哼了一声,转身去了地牢。
又过了几天,殷招舟带我出门去给月老爷子庆生。回来的路上马车不知碰到了什么,突然停了下来。
“你要干什么去?”
殷招舟叫住我。
“我去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啊。”
他抿唇,“何必要下去,叫人过来便是。”
紧接着,他喊来了莫如风。
“回主子,是个两脚兽,他惊吓了我们的马。”
“还不去通知斗兽院。”
“斗兽院?”
“嗯,关押饲养他们的地方。”
他心念一转。
“好久没去斗兽院了,如风,去斗兽院。”
一处极为普通的大院子,还未走近就听到里面吆喝声,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中间一大块平地,周围设有座位,身穿华丽的人交头接耳,兴致勃勃。
我们去的时候,正好场子打的正热闹,一只全身长着黑色鳞甲的野兽,张着血盆大口撕咬着一块肮脏的抹布。
我仔细看,那抹布好像在动。
是人!
是活生生的人!
震惊之余,随着一声尖叫,像是撕鸡一般,四肢各散,血溅四处。
周围的叫骂与庆贺声四起。
自从我识别出是人后,就感到很恶心,连忙跑了出去。
一阵寒风吹过,冷意刺入骨髓,身子突感不适,就像是把一块烧红的炭丢到雪地里,无处散发的热气灼伤内里。
似乎有人在打骂,我晕乎看过去,一群人正在打一个小孩。
我刚想阻止,就有人说住手了。
那马车帘子掀起的那一瞬间,我看到她裙边的海棠花。
“这个小子我要了。”
“我还以为你出来干什么呢,原来是想去找你好友了,可她想见你吗?”
他语气调侃,很有讽刺意味,我懒得搭理他,只想赶紧离开。
这与我自小学习的知识相悖。即便我早有了心理建设,可今天这一遭,切切实实的感受,原来是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若是我从小在这里长大,会认命会接受,可我学的全是生命可贵,民主公平。这,让我如何认同?
我好像做了一个梦,我梦到我被人押去了一个地方,上面的人吆喝兴奋,有一只利爪摁住我,獠牙啃食我的大腿。
我求救,无人应答。
转眼,我回到了那条走廊,青儿一遍遍的撞我,不停的说为什么害我,她一张嘴,鲜红的血液从嘴里流出来。
“我没有,”我哭出声,“对不起……”
可她不停还在跟着我。
迷迷糊糊间,我听到夏眠说,“怎么办,姑娘不喝药,楚公子,还有别的法子吗?”
我这才发现,我眼睛怎么也睁不开,头昏沉沉的,喉咙似乎塞了个棉布,咽不下去吐不出来。
“夏眠,”我哑着嗓子,低声唤她,“我……这是怎么了?”
“姑娘,您快烧糊涂了,幸亏路上遇到楚公子。您快喝药啊。”
“……不喝会死吗?”
“当然会了,姑娘。”
我不要死,我要活着,我还有好多事没做,可这里太可怕了,不对,我不是这里的人啊,我要回去,我不要撕成碎片!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