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揽山沉默的坐在一旁,沉思着敲打桌子,屋子里静悄悄的,仿佛能听到针落地的声音。
早在一刻钟前,所有人都出去,只为了这对父女好说话,而如今,我们谁也没开口。
“你是什么时候投靠的殷招舟?”
他在推窗后发觉院子无一人后,低声询问。
“父亲,你这是什么意思?”
“哼哼,就莫要装了,看如今这情景,你怕就是他的人了。”
我掩唇咳嗽了一声,回想起回山庄的路上,我告诉楚照临,我有事要提前见殷招舟。
他深夜赶来,避开众人。
我将安平画卷的藏处告诉了他们二人,并邀请他们二人帮我一个忙。
“这还是要感谢父亲的,要不是父亲亲身传授,我怕也不能这么快领悟。”
“放肆!我何时教你这些腌臜手段?”
“父亲,难道忘记母亲怎么死的吗,可我还记得,当年你发达后,来接我们娘仨,那时候我们以为苦尽甘来。没想到却等来了刺杀。那个时候我一直以为是姓伏的那个贱人,她为了成为你的正妻杀了我娘,却原来是你为了攀龙附凤,故意晚到了整整一个时辰。我娘就活生生死在我的怀里。”
“我知你很想念晚娘,我又何尝不是,罢了,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一心想往上,让姓伏的害了你娘。”
我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还死鸭子嘴硬,一脸自责的模样。
“父亲大人,你真让我感到恶心啊,你还说是她杀了我娘,我可查过当年宫门出入记录,那日你是巳时出的门,就按照最慢的脚程来算,次日未时便可到达,而你出现在院中,是申时。请问多出了一个时辰,你去哪了?”
他面不改色心不跳,“途中有些事耽搁了。”
闻言,我只觉得有些好笑,“你不是说,迫不及待要见我们吗,这就是迫不及待?”
他突然发怒,指着我鼻子,“简直放肆!我是你老子,哪有做子女的威胁自己父亲的!你,你这是要传出去,还要不要脸面!”
他狗急跳墙的样子,真是太可笑了,娘亲那个时候说父亲他是正人君子,真诚不二,她如果在世,会有多失望。
“哈哈哈,你真是太恶毒了,我,继母,甚至还有府里所有被你宠幸过的女子,都是你养的两脚兽,你让我们为了你厮杀,无论谁赢,受益方都是你。”
“你从来没有真的教导我什么是善恶,什么是对错。只是告诉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父亲大人,你真的爱过我和母亲吗?还是说,你爱的始终只有你!”
啪!
他气的胸口上下起伏,忍不住打了我一巴掌。
我舔舔嘴角渗出来的血,脑袋是前所未有的清明。
“你疯了,我怎会不爱你娘,当年……是你娘福薄……也是你命大,像我,才得到如今想到的一切!”
“你清醒清醒吧,好好看看现在的局势,你吃里扒外,为了别人对付你老子,小心里外不是人,死的是自己!”
他看我偏着头,一动不动,自是以为有些动摇了,他迅速的打开一点缝隙,看外面自己人已经守在院外,凶光毕露。
“我知道你被殷招舟那小子诱惑住了,父亲并不怪你。前几日,我还梦到了你娘,她问我你来着……”
他说着走到我身后,慈爱般抚摸我的头发,语气可亲,“我说你如今过的很好,让她放心,她还是以前温婉模样,对我柔柔的笑着。你说她是不是很想我们啊,要不,兰兰你先下去陪你娘吧……”
他双手用布条勒紧我脖子,我喘不上来气。
“……你这么想你娘,你娘也是,不如亲自去见她吧!”
我用手指挡着,露出些许空隙,“父亲……这是……以为……女儿没有用了吗……以为……到手的……安平……画卷是真的吗……”
“你什么意思!”
“画卷……大部分……是错的……”
他动作一停,我快速挣脱开来,跑到另一角,用随身携带的刀对准着他。
“咳咳咳咳咳……”
“兰兰,”他笑眯眯的说,“你大病初愈,跑到那去干什么,小心冻着。”
“父亲不信?”
“我猜父亲得到安平画卷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几个人验证,自以为万无一失了,不如再让人去找派出去的人,是否还活着。”
他低眉思索了片刻,快步走出门,唤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