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椅子上发呆，坐着坐着肚子竟有点饿，便用脚勾出书桌底下的一大袋零食，翻出一袋牛肉干。

唉，肉是好肉，但跟嚼块蜡也没什么区别。

他又看了眼那人，拿着袋子的左手缓缓发力。

………………

“同学，同学？”

翌日早上，于默轻轻摇动那人，他昨晚终于改侧躺为平躺，依然睡得极沉，从侧面看，虽然不知道眼睛如何，但其余五官立体而深刻，像是雕塑一般。

也是个美男子。

于默暗赞一句，反正知道他的生命气息并未减弱，那就随他去吧。

打开门后，于默又退了回来，写了张纸条放在那人的书桌上。

“对面桌下有零食和泡面，自便。”

上午的课程依然是理论学习为主。

下午则是催眠和痕迹鉴定两门技能课。

全天课程结束后，于默在食堂胡乱对付了一碗螺蛳粉，便赶去坐地铁，因为中午收到何美树的短信，说爸爸出任务去了，妈妈在发烧，能不能请他这个大哥哥帮忙去参加家长会。

当然没问题啊。

于默是第一次在这个世界坐地铁，整个设计结构基本和前世一致，就是稳定了很多，基本感受不到车身有过摇晃，所以坐着看手机很舒服。

刷了几条社会新闻，听得“晒鱼桥站”报站，出站后走几百米，便是钱海市胜涛小学，通过指引和签到，坐进了四（3）班教室。

似乎是来得早了，教室里只零星坐了七八位家长，但互相似乎都很熟稔，歪着身子聊得火热，话题主要集中在自家孩子不努力，反向攀比。

于默一边竖起耳朵听，一边翻看何美树的课本和作业本，这小姑娘绝对妥妥的学霸，课本上每隔两三页就是一副漂亮的工笔画，但作业全是优+，重点是，连修改的痕迹都没有，白白净净的一步优+。

“你女儿成绩不错啊。”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怎么又是身后……

于默回头，露出腼腆而又不失得体的微笑，是一个胖胖的带眼镜中年男子，身着格子衬衫，这让他觉得亲切。

“哦，对不起，我是陆紫涵爸爸，您是？”男子抱歉地伸出手。

于默也伸手握了握：“何美树的哥哥，呃，远房那种。”

紫涵爸爸露出惊讶的眼神：“你就是何美树哥哥啊？”

怎么了，我很出名吗？

“我们家紫涵有你们家美树一半，不是，十分之一，就好。”

接下去就是男子的一通猛夸，美树同学又漂亮又懂事成绩又好对紫涵又很关照等等，又是妥妥的别人家的孩子，于默听着也十分高兴，好像真的是有这么一个妹妹，但有句话听着却让他有些在意：

“我们家紫涵最近迷上了一种纸牌游戏，你让美树回头帮劝一下啊。”

他本想仔细问一下，但男子的喋喋不休没有给他机会，不多时，班主任和任课老师都到了，家长会开始。

毕竟是第一次做家长，于默内心有些小兴奋，纸笔记得虎虎生风，卷得两旁的家长不得不也摊开了笔记本。

“还有一件事情，如果自己家小朋友提起‘月牙’，各位家长要留意一下。”

月牙……

他随手记在本子上。

“有些学校，不是我们钱海的啊，已经反映这个情况，最近在学生里流行一种谣言，说是月牙的变化，会影响一个人的能力，比如记忆力更好，运动更强等等，已经有学生因为这个谣言而沉迷、攀比甚至是破坏手指，所以请各位留意一下，防患于未然嘛，万一发现了，请及时告知到我这里，学校会统一安排心理辅导。”

月牙？

能力？

于默心中一凛，悄悄把双手放到书桌底下，十指修长干净，十个月牙温润又漂亮，不由得轻舒一口气，又不知道是该失望还是欢喜。

家长会结束。

于默婉拒了紫涵爸爸顺路走走的邀请，假借奋力整理笔记，成功成为最后一个留在教室的家长，截住了正要离开的班主任。

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女老师，见一个小伙子向自己腼腆走来，也并没有什么好奇，毕竟，让哥哥姐姐来参加家长会的学生，家里肯定有什么难处，所以故意留到最后开口什么事情，也是很合理的。

于默简单介绍自己，马上进入正题：

“钟老师您好，刚才听您说到关于月牙的事情，我想了解得更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