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良接过纸杯，将菠萝啤一饮而尽，他面无表情：“骗人，啤酒味。”

江怀玉和郑玲看着他笑，方才明显是逗他玩呢。

三人吃得差不多，江怀玉看了眼手机，和刘顺康一起的新人说他们谈完了，问江怀玉要不要一起回去。

“还吃吗？吃的话我再点一些，不吃就和刘顺康他们一起走？”

“一起走吧。”郑玲提议。

李慕良在一旁点头。

江怀玉问了地址，带着两人和刘顺康汇合。

几人约在从商场出来的小路边上，路边有一盏掉漆的路灯。

离很远，江怀玉就看到挤在路灯下的一团人。

刘顺康扒着小男生的肩膀，小男生特费力地扶着他，将倒不倒。女生靠在他们旁边，低头玩手机，方才江怀玉收到的消息就是这个女生发的。

郑玲一阵小跑过去：“你们这是怎么了？”

刘顺康醉得不省人事，女生和小男生的脸也红红的。

扶着刘顺康的薛俊宝费力道：“张老板太热情了，学长喝了好多酒。”

李慕良跟薛俊宝搭了把手，两人像架尸体一样一高一矮地架着刘顺康。

喝醉了不一定能上地铁，江怀玉和郑玲各打了一辆车，江怀玉扬了扬手机：“等下截个图，给你报销。”

等车的间隙，江怀玉瞥到李慕良，他的脸也有点红，细看竟连脖子也带着点粉意。

江怀玉有点心虚，不会有人喝一口菠萝啤就上脸吧？应该……

她刻意不看李慕良，生怕从他眼中看到谴责的意味。

打的车先来了一辆，江怀玉跟另外两个女生说：“你们一会坐下一辆，我看着他们一起把刘顺康送回去。”

李慕良捞了下刘顺康，让他大半重量都倚在自己身上，他对薛俊宝说：“四个人坐一辆有点挤了，我能扶动学长，你跟她们坐一辆吧。”

薛俊宝巴不得赶紧摆脱刘顺康这个累赘，忙不迭地答应了。

江怀玉打开前面的车门，坐在副驾驶，李慕良把刘顺康塞到车里，自己坐在靠外的位置。

江怀玉一抬头，从后视镜看到李慕良正看着自己。

车行到半路，李慕良突然开口：“学姐，我们今天……是不是没做好？”

需要特意去维护的合作者，李慕良总觉得没有江怀玉说得那么轻描淡写。

旁边刘顺康像诈尸一样：“好！张哥好酒量！合作……合作……”

江怀玉轻笑：“没什么不好的。下周有空，我再拉几个商家就是。”

她没听到李慕良回话，以为他还在担心：“放心吧，有事我扛着呢。”

她说完这句话，李慕良心中的难过如潮水般翻涌。江怀玉好像从来都不需要他，他一厢情愿地喜欢江怀玉，却什么都给不了她。

她足够强大，强大到独自一人便能搞定一切。她那么好，好到身边从来都不需要再多出一人。

李慕良于她，连锦上添花都算不上，遑论雪中送炭。

不知道是不是那一口菠萝啤的缘故，李慕良眼睛酸酸的。如果江怀玉不需要他，他在江怀玉眼前出现百次、千次、万次都没用。

车子停在学校门前，李慕良沉默地把刘顺康拖出来。

“你先回家，我能送他回宿舍。”李慕良有些难过，他想将这份难过藏起来，不给江怀玉看。

江怀玉不放心，李慕良被李明压在沙发打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一个醉鬼，一个弱鸡，没一个让她省心的。

“我跟你一起过去，万一出点什么事好照应一下。”

江怀玉有时候怀疑，自己的嘴是不是开过光。

在离宿舍还有三四百米的桥上，刘顺康开始发酒疯。

他一下挣脱李慕良，像没事人一样站在桥中央：“江怀玉，我喜欢你，我喜欢你两年了，我从大一就喜欢你。”

他大声喊：“你能做我女朋友吗？”

此时已经快凌晨了，只有考研的学生回宿舍，偶尔路过桥，有人站在桥下看。

江怀玉觉得有点丢人：“不能，你要是酒醒了，就自己回去。”

刘顺康抱住桥墩，使劲摇晃：“你答应我啊，你不答应我，我就跳下去。”

行吧，还醉着呢。

江怀玉拍了下他抱住桥墩的手：“快放手，回去。”

她想着，刘顺康要是再纠缠，就要找保安了。

刘顺康看了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