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良紧张得忘记呼吸，心跳漏了一拍。

然而江怀玉又闭上眼，她嘟囔着：“妈，你没钱，我们怎么过？”

李慕良松了口气，他终于忍不住，戳了戳江怀玉的脸。软糯糯的，手感很好，像汤圆。

他想，真好，江怀玉要比他幸运一点，她还有妈妈。

“没关系，我有钱，我把钱都给你。”李慕良垂下眼眸，脸上带了些笑意。

令人贪恋的时光过得格外快。

外卖送到了。

李慕良出去拿外卖，顺便把手机里所有的钱兑成现金。

他把外卖订单撕掉放进口袋，拆开外卖，在桌子上摆好。

然后他把现金放在餐盒下面，用小号给温晴发消息：“你好，我已找到江怀玉同学，目前把她安置在星期八网吧009号包厢，请尽快来接她。”

大概半分钟，他收到温晴的回复：“好的！谢谢你！我马上来！”

李慕良重新蹲在江怀玉身旁，他想亲亲江怀玉的额头，头点了几次，脸庞越发烫热，终究没好意思。

他克制地挠了下江怀玉的掌心：“粥来了，起来吃。”

江怀玉哼唧几声，李慕良垂眸走出包厢，他在包厢外开了台机子，假装成普通消费者，等着温晴把江怀玉接走。

没想到，最先来的人是路方长，他快步推开包厢门进去。李慕良起身想追进去，手碰到包厢门的时候却顿住了。江怀玉不认识他，冒冒失失地进去更可能会被当做居心不良的人，他不想给江怀玉带来不好的第一印象。

好在，温晴和一名年长的女性很快到来。

那位女性模样憔悴，身着质地极好的休闲服，面容和眼睛像极了江怀玉。李慕良刻意将目光凝聚在电脑屏幕上，他想这或许是江怀玉的母亲。

她和温晴扶着江怀玉出来，路方长跟在他们身后，一手提外卖，一手拿校服和钱。

四人从网吧出去，温晴、江怀玉和楚秀秀上了一辆车，路方长把钱和外卖递给温晴，转身走向学校的方向。

李慕良一直提着的心，总算松快下来。他刚回神，便看到手机上跳动的企鹅图标。

温晴：“谢谢你，请问你是哪个班级的？校服等我洗干净了还给你。”

李慕良想了想，回她：“还给高三（1）班就好。”

“咦？你是班友仁吗？换号了？”

李慕良没再回复，温晴也没继续催问。

李慕良给班友仁发消息：“这几天，温晴或者江怀玉可能会把我校服还给你，你帮我收着。”

晚自习结束后，他收到班友仁的回复：“哥们牛逼，你一出手就把衣服脱了？！绝！”

“滚。”李慕良冷冰冰地回复他，“别说是我的衣服，帮帮忙，请你吃饭。”

“啧，你学雷锋要学到什么时候？班长到现在都不知道你的名字，你图什么啊？”

“图我高兴，你别瞎操心。”李慕良删了一句“我要以最好的姿态出现在她面前”。想想和班友仁说这句话，他觉得太过矫情。少顷，他补了句“谢谢”。

班友仁没回复，大概在挑灯苦读。

次日，江怀玉醒酒后，从温晴那里得知了昨天发生的事。

温晴问她：“和你一起在网吧的人是谁呀？我问他名字，他不告诉我。”

“什么网吧？”江怀玉压根不记得喝醉后的事。

温晴：“……”

她换了个问法：“那你昨晚和谁在一起？”

江怀玉想了想，隐约记起一张模糊的脸庞，她想不起脸庞的细节，只记得那张脸还蛮好看的。

“不记得了。你不是说他给你发过消息吗？你把他联系方式给我。”

温晴给她一串企鹅号，江怀玉在搜索框里一输，果然找到一个联系人，但是……该联系人没有备注。

她点开聊天记录，发现两人居然聊过天。这个号每年新年都会祝她新年快乐……

江怀玉：“……”

每年和她互发祝福的人太多了，她完全没有留意过这些普通的祝福，更回忆不起何时认识的这位无名好心人。

温晴给她出主意：“要不，把他的号贴出去，让人帮忙看看有没有认识他的人？对了，他说让我把校服还给班友仁，明明我问问班友仁他是谁。”

“好，别贴他联系方式，暴露别人隐私，不好。”

江怀玉给李慕良的小号发消息：“昨晚谢谢你，给你添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