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禾抬头看了一眼,当真是俊俏,还真跟那人有几分相似。
“抱我出去。”
行乐放下手中的东西,机械似的执行命令。
他来公主府近一月了,有宫人教导过服侍公主的礼仪,但真的做起来,不可避免的还是出现了差错。
他的手臂不小心按压到了宜禾的头发,宜禾掀起眼皮,看见他惶恐的样子,不免得笑了起来,难得看到这么相似的脸上露出这副神情,甚合她的心意。
“知道你要干什么吗。”
行乐第一次开口说话,语气虽怯懦但十分确定,“知道。”
“那开始吧。”
寝殿的蜡烛烧了一夜,小五也守了一夜,直到拂晓里面的声响才停。
他左等右等也不见行乐出来,心里暗骂:真把自己当主子了,竟敢和殿下同榻而眠。
殿内,宜禾的手臂一直缠绕着行乐,行乐害怕吵醒了她,就这么看着怀中的人,睡着的她比情动之时更加好看了。
两人相拥而眠,倒像是一对新婚夫妇。
秋日的风清爽淡雅,自那次聚会之后,江如意也没来找茬,江时晚算是过了几天舒坦的日子,吃完午饭准备小憩一会,就有丫鬟通知说老爷让她去书房一趟。
“您找我。”江时晚恭恭敬敬的站在书案前。
“你和浔阳王的婚事算是定下来了,婚期定在明年四月,这段时间你且好好学学礼仪。”
这么快,那不就只有不到小半年的时间了。
江时晚定下心神,缓缓开口,“那女儿的嫁妆,父亲当如何?”
江北城似乎有些心虚,“自然不会失了江家的体面。”
“行,我这也算是代替江如意嫁过去吧,我有个条件。”江时晚坐了下来,也不跟他弯弯绕绕。
江北城面色不悦,乡里长大的果真没有规矩。
“我要城东梨园旁边的那家客栈,另外王府送来的聘礼我要带走一半。”
江时晚没管他的神色,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
装样子嘛,谁不会啊。
江北城看着眼前的少女一派悠闲自得的模样,倒是跟他从乡下接回来时不太一样。
从乡下把她接过来后,她就出了两次府,每次意儿都在旁边,她也不可能见过浔阳王。
莫不是浔阳王暗中瞧见过她,看来这女儿也不算白养,连暴戾恣睢的摄政王都忍不住动心。
他其实也只是暂时依附于慕王身边,说不定慕王哪天就倒了呢。
江北城想明白其中的利弊之后,舔着笑脸,“当然可以,聘礼本就是给你的,你全部拿走都行。”
“不用,我只要一半就行,剩下的一半就当我还你的生养之恩了。”江时晚是在替原主说,自己也想跟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家,早点断绝关系。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替你女儿出嫁,你给我想要的,从此以后我们再无任何瓜葛。”
“江时晚,你简直无法无天。”江北城气得发抖。
江时晚不作声,看着他生气的样子,心里觉得舒坦了几分。
“行,断绝关系是吧,那就当我们做笔交易,我会给你想要的,你要定期给我传递浔阳王的消息。”
江时晚立马就答应了下来,反正她都嫁过去,就算自己不传递消息,他也奈何不了自己。
这么快就答应了,江北城面带怀疑的看着她。
江时晚立马装了起来,“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虽是女子,也知道守信。”
她面色坚定,语气也诚恳,但内心却不断吐槽,她可不是什么君子,她就是个阴险狡诈的小人。
江北城也没什么疑虑了,居然就这么信了下来。
“我要在年前收到东西,父亲大人可先备着了。”
江时晚没多加停留,茶都喝饱了,也该走了。
也不知道江北城这脑子,怎么坐上尚书之位的,这得舔了多少权贵的脚,真是怪不容易的。
公主的插花宴正值中秋,江如意哭闹着也要去,像坨甩不掉的狗皮膏药一样跟着江时晚上了马车。
马车是公主府统一派来的,江时晚不想跟她在这拉拉扯扯,丢人现眼,也就没管她。
谁知她傲气得,像邀请人的是她一样,还转头对江时晚嗤之以鼻。
真是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也不知道是谁给她的勇气,脸忒大了。
“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