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起来给老子做饭。要饿死老子吗？”

次日，林清晚被锅瓢摔在地下的声音吵醒。

透过门缝，看见父亲正吵着母亲，望着门外发生的一切，她不敢吱声;只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躺回床上。

“清晚，起来吃饭了，吃完得去上学了。”

母亲敲打着房门，声音小得就像一颗针掉进水里一样，能听见惊起波浪一般的声音。我知道，那是害怕声音大了打扰父亲吃饭。

“好的，妈妈，我知道了，我马上出来吃饭。”

林清晚洗漱好一切，坐在桌子上。喝着白粥、咀嚼着白馒头。不知道是不是和父亲坐一起吃饭的原因;今天的馒头就像石头一样，不管怎么咀嚼，都难以下咽。

“清晚，时间快来不及了，赶紧吃，在发什么呆呢，上课要迟到了。”母亲催促道。

“女孩子读什么书，读了也没有用，最后还不是要嫁人的，读也是给别人读;还不如赶紧找个好人家嫁了，多存点钱。”父亲不屑的说！

十五岁的林清晚现在听到这些语言内心已经毫无波澜，对于父亲这种语言她已经是司空见惯。

简单吃完早饭，林清晚就背着书包离开了。走在去学校的路上，她就在想，为什么别人的家庭都是和睦的，有爱的;为什么我要出生在一个没有爱的家庭里。如果有权选择自己的出生，我一定要挑选一个不酗酒、不赌博的父亲。

“可惜，这只是我所想，如果能变成现实有多好。”林清晚撇了撇嘴。内心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学习，以后可以带母亲去一个父亲找不到的小岛生活。

也许，每一种生活方式都代表一种特定的人生选择吧，我们每一个人，就是每天在幸与不幸中治疗自己。

放学回到家的林清晚，拿出作业本就写了起来，或许是写得太投入，母亲什么时候进来的她都没有察觉。

“清晚，今天的作业是不是很多。”

林清晚抬头，看见母亲正温柔的抚摸自己的头。

“妈妈，今天的作业还好，没有昨天多。你没有出去吗？我以为家里没有人，他去哪里了？”

“他？”母亲好奇的回答道！

“我那酗酒赌鬼父亲，他去哪里了？没在家吗？”，清晚略带生气的语气说。

“哦，你爸呀，去张三丰哪里去了，他说拿点东西就回来，可是去了快二个小时了。还不见回来。”

林清晚没有回答母亲的话，因为她知道父亲肯定又去张三丰那里喝酒赌钱去了。

“清晚，妈妈想和你商量一件事，就是妈妈想出去挣点钱给你上学，可是………”

母亲的欲言又止，林清晚心里知道她要说什么，她略带哭腔说“妈妈，没事，你去吧，不用担心我，我能照顾好自己。你在家父亲也总是打你，照这样下去你会被打死的。”

林清晚永远记得父亲酒后失控时母亲是怎样躲在她身后求助的情形;也永远记得母亲被殴打晕厥过后的样子。

林清晚的话已经让母亲泪流满面，她哭诉着自己的不幸：“我该怎么办？你需要父亲，需要母亲，而我又不能出去工作。如果妈妈离婚，你就没有完整的家;可是妈妈受不了这样的生活。”

林清晚打小就知道，母亲渴望远行，想要自由，可是又有太多的无法割舍。

“妈妈，没事，你走吧！我希望你离开这个家，离开我父亲。我不喜欢看着你一年四季起早贪黑，把自己永远装在围裙里？婚姻也不是一个女人的全部。”

“谢谢你理解我，清晚，等妈妈在外边稳定了，妈妈就接你过去。”

母亲承诺的话，就像圣诞老人给小孩实现梦想一样，被林清晚牢记于心，她也一直盼望着那一天的到来。

那天下午，母亲给林清晚说起了很多关于她的童年、她的婚姻、她的家庭等等。林清晚也才完完全全理解母亲为什么要下定决心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