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进京的一条小道,刚好允许一架马车出行。
落日的余晖透过缝隙,落在一辆灰扑扑的马车上,马车装饰低调,但在行家看来,那看似朴素的帷帐下,竟是百年难遇的冰丝水布,此物夏季纳凉,冬季保暖,可不像是寻常人家能用的起得。
一条大鱼!
黎晚躺在草丛里,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一根从路边拔的草根。
咕噜噜——
黎晚耳朵动了动。
十丈,五丈,三丈……
就是现在!
黎晚一个翻身,脚步轻盈踏在半空中,一个借力旋转,执剑破开空气,穿透灵气罩子,直直刺向马车。
“吁!”
车夫拉紧缰绳,飞剑出,直贴黎晚面门而过,黎晚侧身攻来,那人跃身一闪,将战线转到车厢顶,剑与剑相撞,灼热的气浪滚滚散开。
那人问,“何人?!”
黎晚勾唇,“凤灵雨,竹青木!”
铛——
又是一声响,一紫衣女子从车厢中跳出,剑锋直冲黎晚脖颈。
黎晚撇嘴,她都没想要她们的命,结果这人倒好,一来就下死手啊。
想着,黎晚又是一个旋身,手中甩出一大把符箓,各式各样的符纸天女散花般飞扬而下,跟炸雷一样在各处炸开。
紫衣女子和那车夫均愣了愣,随即反手就甩出数张符箓,噼里啪啦一阵响。
不管是谁都别想好过,人均上蹿下跳的猴子,一不留神就会被炸得正着。
紫衣女子提剑指着对面蹦跶得欢快的黑衣人,怒骂道,“竹青木是吧,你他娘最好不要让老娘逮着,用老娘的东西对付老娘,老娘%%……&!”
然而,黎晚努努嘴,往后一跳,撕开一道绿色的符箓。
紫衣女子和车夫看呆了,他们从来没见过绿色的符箓。
谁家好人的符箓是绿色的啊!看着就有毒!
黎晚扭头冷哼:看什么看!我的符箓就是这个色!
眨眼间,青色的雾气自地面掀起,紫衣女子一时不察,猛吸一口,直挺挺倒地。
车夫屏住呼吸,却不想,那雾气自裸露肌肤钻入,两眼一翻也是倒头就睡。
最后一声炸雷符炸开,此地仿佛被犁过一遍,坑坑洼洼,四处不平,那两人倒在一起,面容红润,睡得安详。
黎晚挥开青色雾气,指挥身后的人处理战场后,自己径直来到马车旁。
真是宝贝啊,他们这么玩都没被毁掉,抢回去给他们瞧瞧。
黎晚摩拳擦掌,心情澎湃。
这下谁敢说她只会拆家!
跟在她身边一言难尽的石牧:……路都被拆了,确实不止会拆家。
“啊切!”
黎晚若有所查的回头,直勾勾盯着辛勤补坑人员中的石牧。
十岁·石·背底一寒·牧,仰头讨好笑笑。
黎晚又是哼一声,摇头晃脑的收了马车,背着手就上山了。
哼,不跟石决明这个小屁孩玩!
凤灵雨。
人均黑色统一服装的人穿梭在寨子里的每一个角落。
“这里还要搭把手!来个人!”
十八岁的女子踩在高高的木架上,在好几个人的帮助下终于将厚厚的木板挂上。
“全寨共七十有二,其中二十之上妇人二十余人,男子十人,稚童八人,女子及笄上下三十有五,二十下男子七人……”
一女子拿着账本仔细核对。
“小的以前是个厨子,最拿手的就是面食,包您吃得满意。”
疱屋里的男人包着襜衣,对着眼巴巴站在这里的黎晚轻声哄着。
黎晚点点头,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凤灵雨,正是生机勃勃,冉冉升起的星星啊!
这颗星星还有她黎梦笙的一份,想到这,黎晚就臭屁的不行。
然而——
一道慌张的呼喊声从远方传来。
是石牧那小子,她对他的印象深刻。
一听说他们可以放一些人离开,且能友情支助路上的盘缠。
沉甸甸的银元砸在桌上,尚有亲人在世的人坐不住了,跟着四个年纪不大的人当土匪,明眼人都能看出不靠谱,没前途,再说这里的大多数是女子,做土匪多荒唐!
先是一个二十岁的女子站出来,她脸上满是不甘。
黎晚也不关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