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根据黄灵发来的地址，时绵在约好的时间赶到了月季大饭店。

远远就注意到站在门口的黄灵，收起手机，一路小跑到她面前。

感觉到喉咙涌上一股血味，时绵气喘：“等久了吗？”

黄灵一边摇头一边拿出自己带来的水杯递给时绵，“给，先喝一口，缓缓。”

休息了一会儿，好了很多，暗自感叹自己的体力，时绵合上盖子，“走吧，刚好赶到时间。”

月季大饭店是一家从民国流传至今的琼州国民饭店，整体建筑很有那时的味道，是琼州人聚会的第一选择，要想成功预约，至少都要提前好几个月，也不知道这一群学生怎么做到的。

定的包厢在四楼，这一层都是包厢，以中间的走廊隔开

两人一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没过多久就走到了。

“407。”黄灵小声呢喃，面前包厢的门牌正是407。

她伸手准备打开房门的同时，房门已从里面打开。

里面的欢声笑语充斥整个房间，同学们都在互相交流，包厢很大，毕竟到来的同学差不多有50多个。

时绵抬头，里面的空气有一瞬间凝固，大家的视线几乎都注意到门口的情况。

开门的不是别人，正是时绵今日想见到的人，林珈彤。

“好巧。”她双手环胸，脸上勾起一抹微笑，“我们这是第一次正式打招呼吧？”

又被忽视了…..黄灵见怪不怪了，林珈彤挡在门口，索性站在原地当隐形人。

看着她笑起来的嘴角，时绵扯出一个相似的弧度，轻声：“好巧。”

说不出什么情绪，林珈彤嗤笑，越过两人，走了出去。

待剑拔弩张的气氛消散，包厢里才恢复原本的嘈杂。

有几个男生在一边起哄：“大名人来了！”

“这不是时绵吗？”

“来这边坐。”

时绵拉着黄灵没有理会，走到离门最近的那一桌坐下。

桌上已经摆好了餐具和酒杯，时绵对这些都不感兴趣，今天最重要的事情还是林珈彤，想到这，见她还没有回来，便起身向外走。

黄灵抬头望着她，似是不解。

时绵做了一个上厕所的手势，她才点点头，表示理解。

走廊直行，左转，尽头就是厕所。

果然在这。

望见镜子里还在整理妆容的林珈彤，时绵心里暗叹，手藏在衣服包里，包里的手机在过来的时候已经打开了录音功能。

手上涂口红的姿势不变，她在镜子里笑得灿烂。

问了一个意外的问题：“听说你和姚琳琳关系很好啊？”

“听说？”时绵不免觉得好笑，“你不是亲眼见到了吗？”

收回口红，又对着镜子抿唇，林珈彤感觉闻到了一股清香的味道，再过一阵，又消失了。她回过神，不在意时绵的拆台，转过身，正对时绵。

“你说，物以类聚，跟山鸡待在一起的会不会也是山鸡？”

她的语调轻快，双手交叉，头向一边歪起，丝毫不觉吐出的话语是否伤人。

时绵包里的手指转动，将香水瓶开出一个口，从里面透出好闻的香味，手指沾了一小点香水，佯装去洗手，在路过她的时候手指轻轻划过。

“是吗？你是这样觉得的吗？”时绵看着她逐渐迷蒙的双眼，冷声。

“对啊…”香气侵袭本来就不灵光的脑袋，眼前彷佛出现了许多星光，她忍不住继续说：“我说的有错吗？姚琳琳、杜悦….还有你！”

她说出了好几个人名，倒是杜悦让时绵有些在意。

“你对杜悦做了什么？”

香气愈发浓郁，林珈彤只觉得自己已经站上了舞台上，“我能做什么啊？她自己受不了自杀跟我有关系吗？”

没错，杜悦自杀的事情一度轰动整个琼州，但最后却不了了之。

她自己是越说越激动，心中开了阀，怎么也止不住：“谁让她要来舞蹈部呢？我不就说了几句她跟猪一样，跳的还没有猪好而已。”

“你见过她吗？那么小的一个人，可有60kg，不是猪是什么？”

“还有姚琳琳也是，自己一个小屁孩，穿那么贵的衣服给谁看呀？自己一副寒酸样，来我们舞蹈部，也不看看自己的样子。”

就算被香气控制心神，她的语气依旧轻描淡写，但时绵清楚地意识到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