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子路淡淡地说,都过去了。
但看林玲的心绪有了变化,她说,子路,后来的事我真的没有想到,怎么会那样?这么多年了,真还一个人吗?
子路说习惯了。玲子,你爸能又回来你怕也没想到吧,只这场大水带来的麻烦大,够你爸忙的。
林玲见子路把话岔开了,知他不想再说自己。就也叹口气说,昨晚我还去看了爸爸。来了这么短的时间,人就瘦了。大家都知道撒怨气,骂政府,可那些事搁谁身上好解决。
石子路说,你爸还是不错的,至少这么一摊子从那种混乱中走出来了,秩序恢复了,城市干净了。现在可以静下心来解决问题了。
林玲说,难啊。我在报社,知道的事也多。再听爸爸一说,更是头疼的不得了。爸爸因整顿秩序免了一些人的职。可在中国一个人身后,会有想不来,想不到的关系网,何况还是一个官呢?现在他们从各种渠道,各种途径向爸爸说情。光这就让爸爸应付不了。
前几日,张市长还同爸爸吵了一架。我还不知时别人倒给我说了。张市长的弦外音倒有爸爸借机整人的意思。张市长倒承认了,他和白书记就是太爱惜这府河工程了,才使问题变得被动了,要说人祸也就这了。
可问题远比这复杂。当年那些不受白,张重用的干部似成了一股势力,直接指出所谓的人祸远不是张市长所说那样轻,而是指整个的府河工程就不科学。而且是一个权钱交易的错误工程。认为这才是这次灾难的源头,而且他们还详细列举了在府河治理中,不同的利益集团所攫取的巨额利润。特别是那个声名显赫的府河地产尤为突出。
听爸说,你看了那些材料不由你不相信,而他们把材料满天寄。所有这些使爸爸的下一步工作显得极为被动。所有人都等着政府对这次水灾一个说法,恰恰是这个说法最难给。
石子路听后说,听听也真是的,你爸爸也难。不过这事终要有个结论,有了结论后面的事才可以做。这般想时,这个结论怎么下,倒是要从后面要做的事去想。怎么对处理问题,解决问题有利,就怎么下。再则这个府河到底怎么治理是科学的也要有个结论。不能因为一场大水,把什么都模糊了。从本质上讲,政府和百姓的利益是一致的。只有让百姓满意的方案才是正确的方案,而正确的方案可能并不一定最科学的。
你看问题还是那么独到。林玲说,爸爸有这意思,可还想把那事弄清楚。
子路喝了口酒说,什么样的定性,什么样的方案能确保府河不再发这样的大水灾,确保失房的人有房住才是根本的。你爸是聪明的,会找到解决的办法。
林玲说,只也难。不过看爸的意思,好像已有了主意,只还等几项调查出来。大水灾,没有影响到你吧?
没有。可影响到了这个城市,也就影响到了我。子路说,有机会多陪陪你爸。你妈没来吧?她做的菜挺好吃的。
妈没来。我会去看爸爸的。他今天到省里去了,可能又有什么新动向吧。你还记得呀,我以为你都忘了。林玲说。
怎么能呢?点点滴滴都在心中。子路说,她怕把我忘记了?这么多年了。
林玲没有说话,只也喝了口酒,说,全说我爸他们了,关于你,我可还有太多的疑问。我只怕一次搞不清。
我不会再跑了。石子路说。
林玲看着石子路说,什么时候带我再回趟老家。我想去看看。
好,有机会,我带你去。子路说。
两人这顿饭倒吃了好长时间。完了,林玲倒一定要送子路回。
子路也就应了。到了,子路问,上去坐坐么?林玲说,改天吧。我先走了,记着,给雯雯上课。她挺喜欢你的。
子路点点头,看着林玲的车开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