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前,他一个人又在家乡的河堤上走了好久,这也是府河堤。当然这里的府河只是一条河而已,而且是一条经常会干涸的河。
走着时,石子路就会想那场大水,那场大水在关府造成的灾难,但在这里却没有。其实很多事并不是想不到,而是不去想,河就是河呀,没水也是条河。
来到学校,他给刘校长说了自己要回去盖房的事。校长很爽快的给了自己一个月假,说一月不够了,到时再说。石子路就收拾些准备回家盖房。
回到家拆房用了一周多时间。这一周里,即拆房又备料。
建房是给别人包的,只用料要自己备。别人家盖房,还要管饭,只自己不能,工钱就要高些。盖的样子,他在心里也有数。就盖一个小两层,下面是厨房,餐厅和客厅,还有卫生间及储藏室,再加一个房子。二楼就只是三个房子加一个小客厅。当然子路给自己留了一个露天的阳台。将自己的意思给盖房的人说了,那人倒画了图。石子路看了,修改了两处。
看着图,子路倒会想房盖好后的样子,以及自己会去如何布置它。想那花园时,就想着自己会去种什么,栽什么。这般想时,子路觉得自己有些老农样了。
这日晚收工后,石子路歇了下来。打开不知谁丢在这儿的市报。看时倒有些吃惊。代市长高建祥在人大会选举时没有达到法定票数。消息很短,看后子路倒想了半天。心想关府还是要稳的。那大水的影响要过去。这个人大会,当是林子白宣示自己施政纲领之机,可出了这事,林玲的爸会很心急的。
自己来盖房时,给林玲说了,这段时间就不来上课了。林玲也问他钱的事。他说够的。
只这会林玲怕因父亲也心上乱。石子路想自己是不是该回趟关府,看看林玲的好。可又想还是不用的。自己不好出面给林玲说什么的。这个代市长票数不够,有他自己的问题,也有林子白的问题。或许,人们恰是把对林子白的不满表达在这事上了。只高建祥看样子,不能继续在关府待了,这会对林子白是个不小的打击。可细想想也是个提醒,会对他以后的施政有用的。不过,自己还是得说说,事不可闹得过大。
红棉几次打电话说要来看看,自己没有让她来。有她在林玲身边,自己其实是可以放心的。只现在子路有些说不来,是放心林玲,还是放心红棉。
那年春天也来的特别早,房主体完工时,已是春暖花开了。
两会开得最初还挺顺的,会议通过了关府市对这场水灾的处理意见。水灾定性为天灾,但对两类相关人员作出了处理。一是在当年把府河用地审批为建设用地的相关责任人。一是在水灾来后,救灾不力的当事人。在通过这个决议后,林子白发表了讲话。
他的话说的很委婉,但又在委婉中透着严厉。他说,这场水灾定性为天灾,是因为这场雨的确是太大了,是百年不遇的。因为这个客观存在,我们定性为天灾。但这并不说没有人祸的成分。我们的府河堤不是按百年一遇的标准建设的吗?为什么没有挡住洪水?挡不住的原因,不是堤有了问题,而是我们把河道变得不太是河道了。先是建了公园,再是建大坝,建房产。在没大水的日子,我们怕都不去想这问题,反把这看成一项好事情。可它就是一条河。对于处理的相关责任人,可能有些人还不服气。觉得这不是自己决定的,是自己左右不了的事。如果真是你决定的,处理的怕就没有这么轻了。近几十条人命,几百亿的资金,真没有人负责么?你首先是专业负责的,是个专业人士,而领导不是。在领导决策时,你是不是提供了正确意见,是不是坚持了自己的专业标准,是不是预见到了决策不科学的后果?
从目前的材料看,你没有。不但没有,相反还为领导的决策提供了所谓不科学的依据。这就是责任,这就是失职。而不要只觉得自己委屈。当然话说回来,对于这一失误,主要责任不在你,在领导的决策失误。对于这一失误,省委一开始就表明了态度,做出了相应的处理。在这里,我想说的是,我们要有共产党人的担当精神。没有不犯错误的人,也没有不犯错误的党。集体的决定也有可能出错。而这时候需要我们专业人士来坚持,而不是附议。我们是共产党的干部,不是某个人的干部。在最终的目的上,我们是要对得住这个党所代表的广大人民群众。
林子白的讲话赢得了掌声。
虽然大家里都明白,白景涛虽然调任了政协副主席,张文明也到了另一个市担任市长,但从关府市委书记和市长任上离开就已是一种态度了。白景涛经此,政治生命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