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计策怎么如此熟悉?”临川王听着林焕如此说,忽然恍然大悟道,“先帝北伐后秦不就是如此?”
林焕笑道:“确实如此,若要北伐,也就只有这几条道路了,除了第三条和第四条,前两条,后勤补给必定经过彭城!”
彭城原先是彭城王刘义康的封地,而且作为彭城王、南徐州刺史,使持节,都督南徐州、兖州及扬州晋陵郡诸军事,开府仪同三司的刘义康也将其府衙设在了彭城,由此可见彭城的战略要地十分显赫。
“殿下,你觉得陛下会派谁镇守彭城?”林焕突然没来由的问了一句。
临川王仔仔细细想了想:“如若北伐之事敲定,陛下定然会选一员猛将镇守彭城,能当此重任的要么是沈田子将军,要么是檀道济将军。”
林焕摇了摇头,笑着说:“殿下,咱们猜测一下,您与陛下乃至京口太守刘兴祖均出身彭城刘氏,作为这样一个地方,你觉得陛下会派外臣镇守吗?”
"那你的意思是?”
“有两个人选,第一就是您,十七岁时出任尚书仆射的临川王殿下是也,另一个就是您的哥哥长沙王刘义欣殿下!”
“你是说一旦发生战事,就让我去争取镇守徐州的机会?”临川王白了一眼林焕道。
“争是不争,不争是争,夫唯不争,天下莫能与之争。殿下只需安安稳稳,什么都不做,自然会有这样的机会?”林焕坏笑道。
“你这是何意?什么都不做?陛下怎么可能让我出镇徐州?”临川王不解道。
“咱们这位陛下,猜忌心重,对自己的从兄弟自然也少不了提防,长沙王殿下性行淑均,晓畅军事,为人谦和,又礼贤下士,这样一个英才,陛下自然会用,但必然不会让他出镇一方,万一战事骤起,拥兵自重怎么办?”林焕解释道。
林焕这一通分析也不是不无道理,毕竟在他那个时代里,长沙王刘义欣在元嘉第一次北伐的时候就曾坐镇徐州,到彦之兵败退却,青州、徐州危在旦夕,众将士都建议刘义欣撤退,可刘义欣岿然不动,慷慨激昂的说:天子命我镇守彭城,我应与彭城共存亡,怎能弃城而逃?由此可见一斑。
林焕顿了顿,又说道:“殿下您,年少成名,又为躲避朝中纷扰,迁居彭城,陛下对您猜忌之心略少,自然会命您出镇彭城。”
听完林焕的一席话,临川王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看着天上乌云密布,叹了口气:“我素来与朝中大臣结识尚少,如若真让我出镇彭城,我怎么能降服得了骄兵悍将。”
林焕看着稍显紧张的临川王,笑道:“陛下不必担心,草民和师父,愿助殿下您一臂之力。”
“你?”临川王看着眼前这个小不点,笑了起来:“虽说你有经天纬地之才,毕竟也才七岁,肩不能提,手不能抗,如何助我一臂之力。”
林焕心中暗自吐槽,这临川王还真是不识货啊,我虽然是个小菜鸡,可我师父是谁?是把一个脓包、软蛋的刘义真调教成英明神武的当今陛下啊,辅佐你这个小小的临川王出镇徐州,那还不是轻轻松松啊!
林焕不屑的说道:“殿下,你这真有点看不起人了啊!我虽年幼,亦有报国之志!再说,我一定要带兵作战吗?我给你出谋划策还是可以的吧!”
临川王自觉刚刚说话有些失礼,想到这林焕确实对自己死心塌地,心中暗自感动,站稳之后,向林焕作揖道:“是本王孟浪了,还请您和玄清子道长一定要做我的幕僚!”
临川王想了想,又说道:“可有件事情,你现在还是个七八岁的孩子,我怎么和您父亲说?”
林焕狡黠的笑道:“临川王您才高八斗,又收拢了那么多文人墨客,您可以和太守大人刘兴祖说,想选拔一些世家大族子弟亲自教导,刘兴祖的从子刘秉忠是我的大哥,到时候我们一道前往徐州便是!”
好嘛,我这哪里是招你入幕啊!我这是学校校长了属于是,临川王心底暗自吐槽道。
虽说听起来十分荒诞,但这也确实是目前切实可行的一种方法,临川王这一会并未停留太久,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见事已达成,便匆匆离去。
玄清子看着临川王乘车离去,对林焕说道:“这个临川王,确实是个忠厚老实的人啊,连你这样的人都愿意招入麾下。”
“史书上对临川的评价就是:为性简素,寡嗜欲,爱好文义,作为一个从小被过继给自己叔叔的人,从小自然是谨小慎微,面对自己那么多如狼似虎的堂兄弟为了皇位争得头破血流,他定然战战兢兢、如履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