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云起对向利点了点头,向利不高兴地起身走出包厢,路过杜衡时身上的冷气都快结冰了。她和向利谈好,最多给他们五分钟的时间。
“你过来呀。”向云起让杜衡坐在她的另一边。现在的他少了之前的吊儿郎当,倒是看上去更稳重靠谱一些了。可是人渣总归是人渣,向云起不会傻到相信他现在完全变了个人,也不会相信所谓用爱情感化他的屁话。她只能做好自己的事,找出他身上的秘密。
“你如今已经对我无话可说了吗?”
向云起心中盘算着,不到一年的时间里,自己要一直让旁人相信自己爱着杜衡,如果有漏洞可钻,操作权就在自己手里,趁着今天杜衡也在,她要试一试她的计划。
她认真地看着杜衡,突然伸出双手,示意杜衡抱抱她。杜衡有些意外,他无法拒绝这双眼睛,不由自主地贴了上去轻轻地搂住了她。
向云起摸上杜衡的后背在他耳边轻轻地说:“我们先不要见面了。嘘,你听我说完。现在正是多事之秋,我不懂你在想些什么,如果你还想我们有未来,就听我的好不好?我想我们都需要时间冷静一下。如今我无法对你全无芥蒂,你也需要确定一下你是否能做到只爱我一个人。”
说完这些话,向云起重新坐直认真地看着杜衡:“我能等到你回来吗,杜衡?”
杜衡的心堵得很,仿佛血液只凝固在胸口的位置。他自己也想不通他对向云起到底是什么感觉。感情?一定是有的,毕竟是从小就认识的伙伴,一起经历了许多事,这两年她天天跟在自己身后甩都甩不掉,他嘴上说着烦其实也习惯了。但这就是爱情吗?他不知道。或许表面上是向云起离不开自己,依赖自己,心神都随着自己而动;实际上是他杜衡离不开向云起,离不开她的存在,她的依赖,她的陪伴,包括和她在一起的巨大利益:金钱、人脉、种种便利……
他放不开向云起。他想重新贴上去,她向后躲开了。他看见向云起的身子躲开了他,也看见了她的憔悴和虚弱。有些意外也有些高兴。他觉得这是因思念他而憔悴的证明,一个爱情的铁证,可是仍然恼闷,他想为什么这次她不吻他就松开了他。
“云云,对不起云云,是我错了。你真的会等我吗?”
“杜衡,你相信我吗?”
“我信,我当然信你。”
“我会告诉哥哥我们已经分手了,项目的事儿也不会再为难你们,杜衡,这已经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解决办法了。我不可能次次都护住你,你能保证不会再让我失望吗?”
“分手?”杜衡心里蓦地裂了条缝,就算是装作分手骗别人,也是他从未想过的。在这段感情里,他早就有恃无恐,任性霸道,就是因为他笃定自己不会是先放手的那一个,他知道从小跟着他玩到大的云云有多喜欢他,她早就把他视作唯一了。他那些基于了解的哄人话术,他那些投其所好的小动作,他那些只和向云起分享的秘密,不仅把她,也把他,两个人死死地捆绑在一块。他享受云云满心满眼都是自己,为了自己和家人吵架,就算要沉没,也得两个人一起灭顶。杜衡想要自由的空间,却从没想到过和向云起分开。
像是两块木板子靠一颗钉子被钉到了一块儿,日子久了,钉子不知何时旋出大半,只剩下个尖角维持摇摇欲坠的连接,这种不安的感觉在杜衡的内心摇晃着,仿佛是那两块板子就在内心悬挂着,不知道哪一刻,钉子彻底旋出,木板重新分成两块,随钉子砸在心头肉上。
“你答应我吗?”
向云起打断了杜衡的愕然,她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你会和我一起努力,努力打消我家里人的顾虑,重新回来找我的对吗?我可以给你时间,我可以等你,你愿意吗?你可以给我一个承诺吗?我哥哥马上就会回来了!”
“你等我。”
“我等你。”
两个心思迥异的人,在这里做出了他们的约定。向云起赌系统这次不会出来干预,虽然还不知道系统的数值基于什么算法什么根据,但是她好像摸到了窍门,她知道该如何走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