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云起也很快就回了医院,再晚一些妈妈过去看到自己不在又该挨说了。妈妈现在很紧张她,生怕一转背她又出了什么事。
顺利地换完药,护士姐姐说着她的伤口愈合得不错就离开了病房,剩下向云起和妈妈在房间里聊着天。向云起小心地翻个身,拉上妈妈的手就开始撒娇:“今天总算结束啦,妈妈,等吃完晚饭你陪我下去走走吧,我现在能走的,稍稍走一会儿就好了。”
向云起感觉自己在床上躺得都快生锈了,最近她恢复得不错,医生也建议可以每天下地走一走,于是每天缠着家里人要陪着出去走走。家里人不放心她,她也很珍惜有家人陪伴的时光。
于是这天傍晚,孙可推着轮椅跟在母女俩身后,以防向云起累了可以随时坐上。周露挽着女儿的手慢慢地走,边走边跟她说起杜衡出国了,说是去找他大哥去了。她也算看着这些孩子一同长大的,对于杜衡,她也怨恨他不知好歹,害得自己女儿伤成这样,身心都被狠狠碾过,只看女儿如今的样子,脆弱而沉稳,不再天真了。
杜衡突然离开是有些唏嘘,不过好在他们已经分手了,走得远一些也未必不好,只看云云多久能走出来了。
“妈,我们都分手了,就别再说他了。”向云起的反应淡淡的,似乎对杜衡去哪儿没什么兴趣。周露理解成她心里难受,不愿提起,默默叹口气也就随她去了。
把向云起送回病房时,周露突然试探她有没有想法接触别的人,和其他年轻人一起玩玩,交些新朋友,对她的心情也有好处。
“妈,我现在总是在医院,上哪儿交新朋友呀,以后再说吧。”
“你就知道拖着,心也小,这么多年了只看得到一个人的好,以后?谁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去?你呀,也上点心,以后有了喜欢的带回来给我们把把关,你看人,没个准儿的。”
“知道啦知道啦,妈妈你快回去吧,爸爸这次出差,今晚不是要回来了吗?你快陪爸爸去吧。”
“你呀,那妈妈先走了,你早点休息。”
送走了妈妈,向云起也没回病床上,她坐在病房的沙发上看向窗外,天已全黑了,对面大楼的灯光星星点点,突然感觉有些孤独,未知的恐慌感和黑暗一起弥漫了现在的时空。
病房外,走廊上正在起着争执。有个男人把自己喝得醉醺醺的走在马路边,突然踉跄着往马路当中冲,又自己摔跤了倒在路中间,好险没撞上车。开车的人正是江见川,他看到这男人突然窜出来吓了一跳紧急刹车才堪堪避过没碾上去。看这人人事不省的样子才好心报了警叫了救护车,跟着一起先把人送了医院。检查说是突发脑梗,得立马做手术,幸亏送医送得快,否则肯定没救了。结果家属赶到,非说是被江见川给撞出来的,要他赔命赔钱,看样子像是赖上他了。
江见川也不是吃素的,直接挡回去让警察去沟通处理,家属不依不饶,喊着他勾结警察欺负小百姓,愣是闹出不小的动静。
向云起在房间待不住,又悄悄地溜出来自己慢慢地顺着走廊走,走到某一层听见走廊那头有些动静,就好奇地慢慢靠过去看发生了什么,就看见了一个大妈歇斯底里地要冲破拦住她的警察去抓江见川的画面。
这是什么情况?他怎么来医院了?场面一片混乱,她像是误入的小鹿,竖起好奇的耳朵不明所以地东看西看,眼神透露着无措仿佛随时都会逃走一般。
终于牢牢地钳住了发疯的大妈,警察无奈地跟家属最后申明:“我们已经查过监控了,你丈夫是自己突然往路中间走倒下的,没人撞到他,要不是那位先生及时叫救护车你丈夫现在已经没命了。”那大妈哭哭啼啼地,嘴里嘟哝着:“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都让你们欺负死了算了,我们家哪儿还有钱做手术啊,撞了人还不认账,不是他撞的人他会管这事儿吗?”
江见川感觉无话可说,打了电话沟通了几句就过去跟那大妈和警察说:“监控和行车记录仪都拍下来了,人不是我撞的,等下我的律师会过来,你们可以和他沟通到底是谁的责任。阿姨,人没了可就什么都没了,你在医院闹也没有用的,事情已经发生了,还是先想想办法吧。我可以跟医院打声招呼,费用可以缓一缓在给,其他的我也帮不上忙了。我言尽于此,先走了。”
说完江见川就转身离开,一眼就看见穿着病服的向云起手扶栏杆在不远处围观,便大步向她走去。倒是没想到她也在这家医院。
向云起往后一撤步,后腰却撞上了栏杆碰到了伤口,她吃痛就要往旁边摔去,被江见川一把抓住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