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云云你已经和他分手了，这事儿肯定和杜衡他们家脱不了干系。”江念伊愤愤不平地继续说着。

“什么？你的意思是，她的死是？”

“除了杜衡他们家还有能有谁呀！别人和她又没什么恩怨。”

“也可能，可能是意外呢？”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向着杜衡说话，你也不想想这个节骨眼儿谁还能替她保外就医，可一出去就突然死了，说是意外谁信呢，人死了，这事儿可就一了百了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警察呢？警察怎么说？”向云起刚想自己用手撑着坐起来，就被江见川扶住躺好，又把病床的上半部分角度调高：“你躺好别乱动，再扯到伤怎么办？”

向云起紧紧地握住江念伊的手，她急于知道李佳的突然死亡是怎么回事。

“你的手好凉呀，对不起是我不好，是不是吓到你了？云云没事的，你以后离杜衡他们家远一点应该就没事了。”

“真的是他们做的吗？警察怎么说？”

“具体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听说是当作意外结案的，但这也不是不能做手脚，太巧合了，谁知道他们心里藏的什么鬼，这么快就完结了，怎么想都不正常。正好你在住院就好好养伤，这些日子就当避避风头吧。要是你嫌闷，等你出院了我陪你一起去A市度假怎么样？我们好久都没一起出去玩了。”

“好了伊伊，这些事都还没查清楚呢，就先别乱说了，传来传去更要跑偏了。云云你也不用太担心，这件事的确很巧，你爸妈和你哥应该都在查，这事也未必一定和杜衡有关系，你别乱想。”

江见川的声音有着安抚人心的力量，向云起慢慢平静下来，她的眼睛充满了忧虑和彷徨，多么惊慌失措的孩子。

“对，不一定是，还没查清楚呢。”向云起喃喃地重复着。

“你先休息，我和伊伊先不打扰了，等你出院了，如果想去度假，我帮你们安排。”他拉了拉江念伊，伊伊后知后觉自己可能说错了什么话也有些后悔自己嘴巴太快，也跟着告别先走了。

电梯里，兄妹俩都有些沉闷。

“哥，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江念伊小心地问道，“可是这事儿云云迟早要知道的，早点知道也好早点提防起来，这次吃了这么大的亏都能不了了之，我总觉得慎得慌。可是，哥，你看云云虽然已经和他分手了，但好像还是放不下，这么明显的事实还要骗自己是意外。唉，云云哪儿都好，一碰到杜衡的事儿就跟失了魂似的，真是没办法。”

“你下次最好说话前动动脑筋，这事儿她家里人肯定都知道了，人家都瞒着，结果被你说破了，她本来就伤身伤心的，大概是怕她再受什么刺激吧。”

“说的也是，唉都是我的错，我没细想就说出口了，这次怎么办啊，周姨他们不会对我有看法了吧？”

电梯马上要到了，江见川看了眼楼层又按了之前才下来的16楼:“等会儿你自己先跟司机坐车回家，我还是回去跟周姨他们解释一下，他们都是很好的人，你也不是故意的，他们不会多想的，放心吧。”

“哦，那哥，麻烦你了，一定一定帮我解释一下，我先走咯，拜拜。”

江见川看着伊伊走出电梯，门合上，又一层层把他带了上去。敲了敲病房门并没有声音，于是他推门自己进去了。向云起正背对着门的方向在无声地流泪，她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并没有听见敲门的声音，也没有发觉有人进来的动静。她只觉得疲惫，孤立无援的一个人，该去往什么方向呢？在这个谜团和陷阱层层密密的地方，她似乎已无路可走，所谓顺其自然，好像一直是用来自欺欺人的一句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