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在发烫似的,李佳给自己倒了杯凉水捧着并不喝一口,她抿着舐一下嘴唇,被压白的嘴唇又迅速红转回来,比之前还更血红一些:杜衡今天会来找她吗?她该如何下药呢?不,她真的要下药吗?这真的不是安哥的圈套吗?自己能全身而退吗?杜衡会发现自己下药了吗?万一被发现了,万一……她该怎么办呢?
这一夜,李佳被梦魇给反复抓住,天刚蒙蒙亮她就惊醒过来,扶着床边开始呕吐,她抓住自己的喉咙抑制不住恶心,分不清是因为怀孕的缘故还是刚刚梦里被人压着灌下了一整瓶药片的反应。心悸让她感觉更加难受,只能不停地安慰自己:反的,梦都是反的,会没事的。
到后来她上半身都颤抖着支撑不住,眼泪因生理反应不停地涌出,这眼泪似乎也带毒而格外刺激,刺得她的眼睛也开始尖锐地刺痛。
接下来两三天,李佳逐渐平复了下来,但是杜衡都没有来找过她,她反而开始有些着急了。
从愤怒到恐惧,从不安到埋怨,从不忍到坚定,李佳决定主动出击。她想要摸一摸杜衡的态度,如果他靠得住,背靠杜家的力量,她是不是不用做这些事也可以安然无恙呢?毕竟这事的风险太大了,她必须做好两手准备。
她打电话给杜衡却很快就被挂断了,这两天他都忙着陪向云起,早就把李佳抛到了脑后。电话响起看一眼就直接挂断了。
“有电话怎么不接?”向云起看着奇怪。
“不认识,可能是传销打来的垃圾电话而已,我们去吃饭吧。”杜衡将电话的事轻轻揭过。
李佳久久联系不上杜衡,心中最后的犹豫也被抹去了大半,她给杜衡发了条短信,说她有要紧事告诉他,可以的话,今晚她在夜总会老包厢里等他。她没有把握杜衡一定会来,又补了一句:我听到一些事,有人可能对你不不利,具体的等你来了再详细说。
吃饭的间隙,杜衡趁着向云起不注意查看了短信,他将信将疑,摸不着头脑,能有什么事儿让李佳急着找自己?可以他对李佳的了解,这妞向来有事说事,并不是个扭捏的,可能真的有什么不一般的消息吧。对我不好?谁还能盯上自己不成?思量再三,杜衡还是决定今晚跑一趟。于是简短地回了条信息:我知道了,我会来的。
吃过晚饭,他装作有急事的样子,演着戏打了个电话,之后急匆匆地将向云起送回了家中。
“到底有什么事这么急?”向云起不太高兴地边解开安全带边问道。“说好的这两天要好好陪我的呢?你以后得补给我。”
“云云最乖了,也是事出突然,朋友有要紧事儿找我帮忙,我总不好袖手旁观吧,今晚你先回家,这事儿还有点麻烦,马上我得去趟外地,明天若是空出手来我再来找你,听话。”
“那你有空一定要来啊。”向云起勉强答应下来,下了杜衡的车回家去了。
目送向云起回去后,杜衡很快就自己开着车回到了夜总会。1606老包厢里,李佳先到了,她点了一桌子的各色酒水在那儿自酌着等杜衡。
终于,杜衡推门进来了,李佳也并不立即看他,只冷淡地让他把门关好。
“到底有什么事?”杜衡在他习惯的座位上坐下来,李佳将放在他面前的酒杯推向他,指尖在磨砂的玻璃后不再纤细流畅白皙,衬着酒色变得斑斓扭曲。
“路上累了吧,先喝点再讲正事吧。”
杜衡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说说吧,听到什么了急着找我?”
李佳端出早已备好的说辞:“你知道安哥吗?我听到一些消息,说他对你不满。他可能要对你不利,你最好小心一些。”她还是不忍完全倒戈,如果杜衡能替她收拾了安哥,自己不也就没有隐患了吗?相比于杜衡,她的潜意识告诉她安风更不可靠。
“你是说安风?他不过就是个混混罢了,就算现在他混成了个小头头,依旧上不了台面,能对我做什么?你当我杜家是吃素的?”
可惜杜衡并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心里想着女人就是大惊小怪,一点点小动静就能当成这么大的事儿。同时又有些自得,自己不过稍稍花了些心思,这傻女人就一颗心都吊在自己身上了。
“可是,可是你真的不能把安哥彻底整垮吗?最起码,你得查查吧?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真的对你不利,有了危险再后悔就晚了。”李佳有些着急。
“呵,那就等他真的敢找上我的麻烦再收拾他吧。”杜衡轻笑着将酒杯里的酒一口干光。这酒度数挺高,他已有些恍惚。
见杜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