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这么晚了。
景念应该是睡了,床上鼓起的小山包一整天未变。
就在江玦收拾好杂乱的心绪,准备回到卧房中休息时,床上的小山包突然动了动。
景念掀开被子,迷茫的样子显然刚睡醒,他在床上静坐了一会儿,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把箱子从被窝里拽出来重新藏回去。
只见他走到门前,犹豫片刻又转头回去把他的半边面具戴好,再次来到门口后又像是忘了拿什么东西,停滞一会儿后又回去拿了件衣服穿上。
他先是把门推开一道缝看了看,观察到门口没人便轻轻推门走了出去。
看着景念消失在视线内,江玦眸光暗淡,指尖捏了个诀。
江玦跟景念着看他笨手笨脚的躲过看守的侍卫,从王府的一处矮墙翻了出去。
矮墙上的砖头被人抽出几块,痕迹崭新,定是为了方便景念偷跑出去才弄的。
江玦不由得苦笑,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打景念的主意,他却一直都没发现。
景念一路跌跌撞撞跟做贼似的跑到城外,殊不知身后一直有江玦在看着。
来到那日江玦他们找到景念的地方,从树林的阴暗中走出一个人影,景念一见着便跪在了那人面前。
月光穿过树木的枝丫照在地上,那人的身形也彻底暴露在光辉之下。
没有影子。
最后一点渺茫的希望破碎,被狂风骇浪卷入海底,风吹过树叶发出的“沙沙”声似在嘲笑着他的愚昧。
江玦的心一下子跌入谷底,不用过多猜想,便也知道景念千辛万苦也要见到的那个人是谁。
假货终究是假货,景念之所以一直能把江玦当做舟渡寒看待,那是因为真正的舟渡寒从未在景念受伤后出现过。
即使一模一样的两个人,景念还是能一眼认出哪个是真正的舟渡寒。
即使真正的舟渡寒对他千般伤害万般凌辱,这么多年过去,景念对他的爱依旧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