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南宫耀刚在别处喝完酒,一如既往地甩着膀子光顾这家月楼。
当然,迎客还是那个怀姐和一旁有些傻愣般的素素。
素素的手还没搭上他的肩,南宫耀便又如先前那般嫌恶得不行:“怀姐,这人谁啊?怎么味儿不对?!”
南宫耀说的其实是她脸上盖不住的药味儿,但在素素听了却是对她极大的讽刺,她紧闭着唇,眸里闪着冷光。
“哟哟哟,南宫公子啊,您可别和一个下人计较,来来来,香儿!”怀姐喊着屋内翘首企盼已久的女人,眼里直勾勾盯着他兜里冒出头的白花花的银子,香儿闻声,一个腾起便从椅子上站起,蹦蹦跶跶地走出来。
“南宫小公子昨日不才点的我吗,怎么今日又不让人家休息啊?”香儿掏出袖帕,假意拍了几下,实际上只是为了得瑟给南宫耀身后的女人看。
南宫耀依旧醉意十足,只是嗅到了这女人身上有股特别的味道,便舒心地靠了上去,“就你了……”
香儿连忙搀着他往楼上走,楼上设了他的专间,视野极好,开了窗子可以饱览楼下全景,每回来他都是在那里面度过的。
他一路颤悠,也不知喝了多少酒,香儿很艰难才扶了上去。
南宫耀一落座,抬头见到桌上摆的酒器,红了眼便捧了过来,揭开盖子,大口大口地畅饮起来。
不过很快,他又喝的不省人事了。
香儿在一旁看着这古怪的客人,心里痒痒的。
南宫公子全名不知,每回来了都是挑一个喜欢的姑娘扶他来这个专间,而每次又都什么也不做的闷头只管喝酒,起先她还以为这男人是要借着酒意好办事儿。
所以第一次她看他醉得不省人事,便想扶着他去床上躺着,哪知这个时候他却猛地醒悟过来似的,脸上浮着红潮一个抬手愣是将她掀飞了起来。
当她撑着腰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却只对上他一脸疑惑的探寻目光。
他说:“你是谁?”
客人们也偶有短路的情况,香儿也没计较太多,回了这个问题。
哪知他又说:“为什么要骗我和你睡?”
这下轮到她短路了。明明是这位爷自己花了钱让她来服侍的,怎么还问她这种问题。
所以她没回答。
却不想只是收到他冷冷的嗤鼻。而后,一身热气的南宫耀便会翻身跃了窗子,跑得不见踪迹。
一次两次就算了,到了第三次第四次他还是这个样子。
香儿便有些受不了了,总有种白拿人钱的挫败感。而其他几个曾经陪侍过他的姑娘们,也甚至私下里开始传起闲语。
这人指定有什么毛病。
南宫公子他不行。
这句话几乎已经在她们几个姑娘之间传开了,时不时的还被拿来用到调侃对方的措辞中。众所周知,“南宫”是个量词:
“今天你接待了几个南宫?”
“今天遇到的只算半个南宫。”
诸如此类。
反正她们也只敢在背后嚼嚼舌头,真要是遇到了金主大人,还是会拼了命地巴结上去。
“……”看着趴在桌上的人,香儿收回了心思。
这一次,她定要收了这个男人。她就不信了,她纵横江湖这么多年了,一根木头她都能开化得了!不就是不行吗?她愿意教!
这般思索着,她从袖口掏出了一个黑盒子,这盒子里面装的可是她好不容易偷来的宝贝!
她昨天偷听到素素在和什么男人说话,大体上介绍的就是,这盒子里面装的药是要如何如何用在南宫公子身上的。
呵,这种手段她可见的多了。一些初来乍到的官老爷们,用的就是这个法子。最后无一不被收拾得服服帖帖的,成为楼里捞钱的工具。
她冷笑了一声,随后起身靠近他,将那颗药丸丢进了一个杯中,又顺势将醉死的南宫耀拉了起来,嗲声道:“南宫公子,香儿陪你接着喝~”
南宫耀迷迷糊糊的,脑子一热,哪管那么多?捧着递来的杯子就一饮而尽。
一秒,两秒,三秒……
香儿默默在口中念了几下,当她数到第七秒的时候,面前的男人轰然倒下!
她以为药见效了,喜滋滋的准备去扶他,哪知刚一扶起来,他又直端端倒了下去,她攥着帕子的手试探的戳戳他的脑袋,却不想这人竟像一具死尸般纹丝不动。
香儿立马缩回手,在房里踱了几步,心里暗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