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一些话，我实在是觉得不吐不快......我认为我要代泛人类史的我向你道歉，就算泛人类史的我自己可能不认同也是如此。”

“啊？”没搞清楚这又是哪一出，莫德雷德顿时呆住了。

“因为莫德雷德明明就很努力吧？”

阿尔托莉雅皱起眉头，有些气鼓鼓道：

“明明作为人造人才出生没多久，按理来说以你的年纪应该更多地享受一点孩童时期的优待，但是你却为了能够帮上泛人类史的我的忙，作为骑士努力奔走着，也为了让不列颠成为一个美好的国度认认真真地努力过......”

“明明莫德雷德都已经这么努力了，但是，这个世界的我却似乎过分呆板了一些，只是把所有的心思全部都放在了治理国家上，而没有尝试过好好理解你，关心你过......我觉得作为一个父母，这个世界的我无疑是不合格的......吧？”

虽然一口气自顾自地说了一大堆，但是一直到将心里话一口气全部说出来，阿尔托莉雅也没有听到任何人的回应。

“呃......你们怎么突然都这么安静？”

阿尔托莉雅有些心虚地看了看几人，尤其是是莫德雷德还是桂尼威尔，但眼看他们两人始终都没有对她的话做出肯定阿尔托莉雅心里的退堂鼓咚咚咚地敲了起来。

心虚之下，她的目光顿时四散游离起来，身体也因为心虚到羞愧的地步而发抖起来，甚至说连用妖精眼看一眼莫德雷德的心声都忘了，迅速缩了缩脑袋，一叠声地又道起歉来：

“对......对不起！刚刚我是不是自以为是地说了许多漂亮话......对不起是我太嚣张了！毕竟我再怎么说也不是泛人类史的我也不是莫德雷德真正的父王，一点也不理解她的难处，刚刚居然还自以为是地说那么大一堆还真是嚣张啊哈哈哈哈......”

干巴巴地笑了两声，阿尔托莉雅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莫德雷德，心里也越发没底......

可她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此时的莫德雷德，已经瞪大了双眼死死瞪起了她，呼吸也越发急促起来，双目通红通红的，看上去似乎情绪越发地激动......

就在她这边开始考虑自己是不是应该立刻滑跪谢个罪的时候，却看到面前的莫德雷德眼角忽然间垂下了一滴眼泪。

啊？自己刚刚说的话有那么冒犯吗？莫德雷德居然都被气哭了？

阿尔托莉雅脑瓜子里迅速闪过这么一个想法。

“对，对不——”

没等阿尔托莉雅将完整的对不起说完，莫德雷德却忽然间大声喊道：

“我！”

刚说出一个字，莫德雷德便哽咽了，后面的话也哽在了喉咙里，只是两只眼都已经讯速地被泪水所模糊。

“我？”阿尔托莉雅有些诧异地问道。

“我......我可，我可以——”

用力把要垂下的鼻涕吸回来，莫德雷德用力眨了眨眼，然后快速伸手抹起了眼泪。

她很努力地想要把那句话问出口，但是在那如波涛般汹涌地涌上鼻腔的，令她立刻要大声哭出来的欲望，却令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此时此刻，什么妖精国什么泛人类史，什么另一个世界之类的东西，统统都被她抛之脑后。

现如今，只有那么一句话，在她心中疯狂地重复着：

——父王承认了。

——父王承认了！

——她的父王，承认了她这个孩子！

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莫大的喜悦砸中了莫德雷德。

她很想笑，很想大声地笑出声来，因为此时的她是那么地开心，开心到恨不得直接跳起来，然后欢呼地跑过整个伦敦，把心里的喜悦告知整个世界......可是紧随在那之后的酸楚却迅速涌上心头。

多久了？

自己渴望这一个瞬间，渴望这一句话，究竟有多久了？

在她还活着的时候，她用尽一生去追求而不得之物，那因为无法获得而令她愤恨地摧毁整个不列颠的事物，甚至说她在死后成为英灵都已经彻底放弃所追求之物，连向圣杯许愿都不敢许下的祈愿.......就那么突如其来地到来了。

它来得是那么地迅速，迅速到她根本来不及做好任何的心里准备，心里的防线便被摧枯拉朽地推平。

自始至终，莫德雷德所渴望的，也不过是一个承认而已。

只要父